而她,也有了不一样的感受,田埴从来都没这样强势过,疯狂过,他从来都是体贴的、温柔的,如和风熏柳、如沐春光。
此时,她如同初做新娘时那般的新奇和羞涩,千娇百媚,红唇微嗡,她终于知道了什么叫天堂,什么叫灵肉合一,什么叫惊心动魄……
那一晚,他无休止的索爱,他都奇怪自己怎么这么贪婪,要了一次又一次,而且就像年轻的棒小伙,有着使不完的力气;她一次又一次的给与,逐渐淡漠了负罪心理,哪怕是万劫不复,也要随同眼前这个男人到达爆裂的巅峰……他们尽情地享受着对方的美好,仿佛过了这一刻,这美好就会是一种奢望,就会稍纵即逝,所以眼下的拥有就显得极其的珍贵。
休息片刻后,她被他抱起,浸在宽大的冲浪浴缸中。她安静地闭着眼,依偎在他的怀里,任由水流自由的喷冲和涤荡,此时,午夜的电视机里,传出好莱坞电影《蒂凡尼家的早餐。。。
家的早餐》的歌曲《月亮河》,1ouisarmstrong那特有的烟酒嗓音,沙哑的几乎到无,婉转低回、荡气回肠,如月光般轻盈皎透:
月亮河,你多宽广,
我将遨游在你河面上,
让我心醉,引我遐想,
无论你向何方,
我随你前往。
同漂到天涯海角,
这茫茫世界多辽阔,
我们同在彩虹尽头,
静静等侯,
我忠实的好朋友,
月亮河与我。
他们紧紧拥着,谁也不说话,只有水流轻轻的潮涌声,浴缸的正前方是一扇大落地窗,轻柔的纱幔,半掩半映,窗外便是那雨后皎洁、清透的星空,寂静而深邃。
好多年以后,他的脑海还经常浮现出此时的画面,这种悠然的浪漫和真切的温馨,被他永恒地定格在记忆中,他不明白,一个普通的江南小女子,怎么能带给他如此美妙的摄人心魄的瞬间……
此时,依偎在他宽厚、温暖的怀中,听着那沙哑的磁音,那充满着淡淡幽怨的、哀伤的轻声浅唱,夏霁菡泪流满面,她恍如隔世,不知眼下这华丽的幸福能持续多久……
假如时间永远在今宵凝固,在此时凝固,该有多好!关昊再次动情,低头吻着心爱的女人,现她的眼角有泪水流出,他愈的激动,就去吻她的泪,吻干了,又有新的流出,终于,他放弃了她的泪,去吻她的唇,他感到了她微微战栗,感到了她压抑的抽泣,他的眼也生涩的潮湿了……他理解她的泪水,但他此刻除了吻和再次给予,他别无长物,他无法预测以后的事情,他更不能承诺她什么,他们现在最真实的就是彼此的拥有……
涌动的水流,柔柔地从两个相偎依的身体经过,她感到了他的那里又复苏了,倔强地抵着她,她又一次感到他急喘的鼻息和擂鼓一样的心跳,她惊奇他的耐力和体力,羞涩地把头埋在他结实的心脯上,不敢轻举妄动。
尽管她不敢轻举妄动,就凭刚才把脸贴到他怀里的这个小动作,就足以让他血脉喷张,他一跃而起,覆在她的身上,一条腿半跪着,顷刻,那个强壮的家伙就淹没在温润的桃花源中了。浴缸里的水花阵阵飞溅,一波一波地冲向边缘。他已记不清这是第几次要她了,力气仍大的惊人,但这次他却不得不小心地使用它,一来她已经筋疲力尽,其次匍匐在水中,他不好爆冲力。不得已,他把她抱出浴缸,用浴巾仔细地抹去她身上的水珠,然后自己的唇就吻遍了她身体的每一处肌肤……
她被吻得耳热心跳,慌忙地用手盖住了自己身体的隐秘处,没想到反而越过了其它的部位,直接来到这里,她惊得一阵颤抖,不由得叫出了他的名字。
他就像一位得令的勇士,毫不犹豫地一往直前,奋力冲击。不知是汗水还是身上没来得及擦干的水珠,一颗颗地飞溅出去,滴在她的身上和脸上,她呼吸紧张,紧闭双眼,享受来自这个强大男人的冲击。
她没有力气回应他了,只能将自己交付于他,任由他带自己到达任何他想到达的地方……
当她醒来后,已是上午十点多了,房间里没有他,恐惧突然袭来,她马上想到他扔下她不管了。是的,昨晚他的行为是一时糊涂所为,他是谁呀,是市委书记啊,将来还有可能是上一级的市委书记、省委书记、甚至国家主席什么的,前途无量,未来灿烂,怎么有可能因为自己一个有夫之妇而影响政治生命呢?肯定是早上酒醒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怕自己赖上他,偷偷跑回督城了,昨晚的缠棉都是梦。
她不禁有些泪水涟涟,竟有了一种被抛弃的感觉,这时她想到了丈夫田埴,田埴就永远做不出这样的事,无论生什么,他都不会抛弃自己独自离开,泪水流的更猛了,要知道对这个城市自己一无所知,根本就不知道怎样回家,每次去北京都是田埴领她去,自己从没去过一次,应该说除去江南她成长的小镇,她对任何一个城市都是陌生的,她脑子里快盘算着怎么离开,自己盘缠是不是足够,她一边流着泪一边赤着脚下了地,环视了一圈这个房间,昨晚带回的甜点,后半夜他们共浴的大浴缸,还有铺上种种的痕迹都明白无误地告诉她,昨晚,他们相爱过。
她颓废地坐在铺上,感觉自己有些不堪,懊悔、羞愧一起袭上心头,两行泪水无声滑下。
她当然想到了田埴。她大一时开始和田埴恋爱,那时他大四,他们只在一起相处了一年,有三年的时间他们分隔两地,夏霁菡拒绝了无数优秀的追求者,这些追求者中有不少是来自高干门第、巨贾之家,她都不为所动,心无旁骛地一直等到毕业结婚。可是,不知为什么,她却……
她好像坐等了一个世纪,房门才被推开,关昊从门外进来。
她瞪大泪眼,愣愣地看着他。
他还是那么的风度翩翩、精神充沛,还是那么的仪表整洁、器宇轩昂,昨晚的柔情和疯狂,在他身上早已荡然无存。
他没进到里间的卧室,而是将手包放在外间的桌上,坐在圈椅上,翘着二郎腿,若有所思。
见他不理自己,她有些委屈懊恼,男人,一旦得到就不知珍惜,才多长时间,就又端起市委书记的架子,装做什么都没做。女人,真不该为了什么虚幻魅力、什么品德而去眷恋任何一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