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不到。
聽出她話語裡不加遮掩的羨慕,越前龍馬也睜開眼睛,偏頭和她對視:「你為什麼打網球?」
從認識這個女孩子開始,就像是命中注定,她見證了他一次又一次的成長。越前龍馬這才發現,他好像從未詢問過對方對網球的想法,他也從未見到過對方對網球表露出執著。
「因為要陪你們啊。」夏夏難得坦誠,「不打網球的話,我身邊的人都會離我而去的。龍馬,你的朋友圈裡有人不打網球嗎?」
越前龍馬搖了搖頭。
「對吧。」夏夏笑著側過身來,「網球是和你們成為朋友的基礎,如果我的網球打得很差,你根本不會給我眼神吧?」
「說得也是。」越前龍馬沒有反駁。
他遇到過很多女孩子,也收到過很多女孩子的情書,但是說實話,那些女孩子的長相在他腦海里都是一張張模糊的面具,唯一清晰的那幾個,要麼是網球選手的姐姐妹妹,要麼是本身也打網球。
他不會為她們停留下來,也不會考慮她們的想法,因為他們之間真的沒有共同話題。
直到他遇見了空山夏。
回日本前,他在美國拿了四連霸。本來對網球幾乎要失去了興的他卻在成為正選後,意外地被一個女生打了6:2。
這意味著什麼,哪怕當時他衝著對方說了「madamadadane」,他心裡也清楚,對方如果是個男生,他大概率是贏不了的。
由於競爭的心理,他和對方逐漸靠近,不知不覺間,對對方的關注也多了起來。
越是了解,越前龍馬越覺得這個女孩子簡直就像是為他量身打造。
他進攻性強,喜歡掌握賽事;而對方同樣是進攻型選手,卻又同時能包容他的一切攻擊,綿里藏針地化解他的大招。
這樣的情況同樣延伸到了網球之外,他極具攻擊性地控制著一切,而空山夏在默默地接受他的一切安排的同時,又將她自己的習慣劃入他的生活之中。
有了她,他的生活似乎變得徹底圓滿了起來,原本缺失的一塊,也被填充得滿滿當當。
無論他是狼狽還是光芒萬丈,她永遠守在他的身邊,給予他無條件的支持;正因如此,當她逃避了他關於希望他贏還是立海大贏的問題時,他才會生氣。
……她明明是他的才對。
她的天平怎麼可以搖擺不定?
這種不對勁的占有欲,好像已經過了危險線。
「果然。」夏夏並不知道越前龍馬腦子裡在想什麼,對上越前龍馬莫名其妙縮緊了些的瞳孔,她嘲諷道,「我沾了網球的光。你這樣的傢伙,以後估計要和網球結婚。」
——話說越前龍馬這眼神怎麼那麼像貓科動物捕食前的德行,夏夏看過《動物世界》,豹子獅子想要捕食前,瞳孔就會不自覺地變小。
「但是,就算你以後……」
越前龍馬的話沒能說完,就被一道少年的聲音打斷:「餵——龍馬!」
夏夏和越前龍馬被這大嗓門喊得驚了一下,一起循聲望去,只見一個黃頭髮、背著網球包的少年一臉開心地衝著越前龍馬招手。
夏夏迷茫了一下,才想起對方是誰——凱賓,美國青少年選拔賽隊長,在美日友好交流賽上作為單打一和越前龍馬對戰,最終6:7輸給了越前龍馬。
當時她陪著幸村精市做康復治療,只能遺憾地通過電視觀看了兩人的比賽。
「真是的,我找了你好久。」凱賓奔跑著過來,一邊抱怨,一邊是不加掩飾的欣喜。
衝著越前龍馬抱怨完,他才看向了坐起來的夏夏,疑惑道:「這位是……?」
「我學姐。」越前龍馬起身,又伸手拉起了夏夏,「空山夏。」
「是你啊?」凱賓眼睛一亮,「我聽說過你,你居然跟著龍馬來了美國?你們關係果然和大家說的一樣,真的很好啊。」
凱賓真的很自來熟,夏夏本來還有點面對陌生人的不適,在凱賓的熱情下,這種感覺很快消失得無影無蹤,
聽到他的話,夏夏露出了無語凝噎的神色,搖頭晃腦:「唉,我是被越前君忽悠來的。」
「嗯?」凱賓一下子感興地湊上前來,「怎麼……」
越前龍馬站在了夏夏的身前,隔絕開了他,他挑了挑眉:「找我什麼事?」
被隔絕開的凱賓:「……」
夏夏歪頭從越前龍馬身後露出一張臉:「就是……」
越前龍馬微微側臉,給了她一個警告的眼神。
夏夏:「……」
夏夏和凱賓隔著名為越前龍馬的銀河面面相覷。
凱賓能屈能伸,靈性地轉移了話題:「我來給你當陪練啊!正式打比賽前,你肯定需要多多練習吧?真羨慕你居然能直接拿到外卡,我還需要攢積分。」他「哼」了聲:「最年輕的加入美網的選手稱號就送給你了,但是我一定會成為以最小的年齡拿到大滿貫的選手!」
越前龍馬抬了抬下巴:「madamadadane。」
。
凱賓一直覺得越前龍馬表里如一是個性冷淡,等他結婚當爺爺了,越前龍馬說不定還抱著網球在那「madamadadane」。
他從越前龍馬的學長們口中一直聽到一個名為「夏夏」的女孩子,據說是越前龍馬的學姐,和越前龍馬關係很好。他還以為是那種雙打同伴的關係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