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很快想起严欣身边还有个贺霁寒,语气收敛一些,又道,“你一天不跟我对着干就不舒服?”
严欣撑着下巴,也不恼,意味深长道,“爷爷知道什么?”
伊念珍眸底闪过慌乱,装傻充愣,“什么知道什么!爷爷要是知道你杀了人,你以为他会容你?!”
像是害怕严欣再次开口,伊念珍忙不迭和正巧从另一侧下车的贺霁寒打招呼,“贺总,我手底下人孤陋寡闻,不认识你,这才冲撞起来,都是误会!”
她满是人工填充物的脸上挤出十分不自然的笑容,“我知道我那个逆女不争气,不配当严家的未婚妻!老爷子继续在这里,肯定是不合适的,我这就把老爷子接回去!”
严欣闻言,多少有点佩服伊念珍掩耳盗铃的功力了。
之前贺霁寒说的话,摆明是知道她做了什么,怎么还敢直接要人?
是觉得贺霁寒当时没发作,就是不打算多管闲事,她就能蒙混过关?
愚蠢!
就严欣和贺霁寒短短相处的感受而言,他看似冷漠,实则是个周到绅士的人,即便不会插手揭露真相,也会顾念严贺两家的情谊。
现在,为保爷爷的安全,她必须将自己跟贺家绑定起来!
严欣推门下车,摇曳着凹凸有致的身段,走到贺霁寒旁边,挽住他的手臂,“不必了妈,我家未婚夫没打算退婚,爷爷在这里,没什么不合适。”
男人侧脸垂眸,与她四目相对。
她眼里蕴着自信,好像他一定会顺她的意。
贺霁寒古井无波的眼底迅速泛过涟漪,缄口不言。
严欣没等来预料中的肯定,有些心慌犯嘀咕。
难道说,自己赌错了?
“你给我要点脸!别上杆子了!”伊念珍被贺霁寒的沉默鼓励,出言讽刺。
严欣张口想要反驳,却听到迟来的一句,“没有不合适。”
这人故意的吧!
她暗暗腹诽,再看伊念珍当场愕然,脸上五光十色,心情甚是舒畅。
贺霁寒又道,“另外,跟严夫人的人发生摩擦的不是我未婚妻。”
伊念珍脸皮再厚,这变相坐实两人关系的话一出,也是待不下去,只能转头去处理事故。
严欣捕捉到她离去时的不甘,眼波流转间,嗅出了别的古怪。
严家的人为什么能来得这么快?
伊念珍知道贺霁寒可能掌握了什么是一小时前,就算立刻行动,按照严家到医院的距离,也应该和他们差不多时间到,结果却早了半小时。
除非
伊念珍知道她会出事,又担心爷爷醒来会说出什么,所以早想好了说辞,安排了人手,将爷爷把控在自己手里!
严欣不禁想起她犯应激症之前,伊念珍似乎是朝花衬衫看了一眼的。
所以,他冲出来,受到的不是严乐怡,而是她母亲的授意!
呵,还真是母女情深!
也许她们最早并不是要让她背杀人的罪名,大约是“与人苟合”之类。
但,又有什么区别?
严欣闪过一丝杀意,对所谓“生母”的最后一点,关于亲情的期许也彻底消弭。
她,不会坐以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