栏杆旁看着形式的楼中男女们见状,有一批奔逃到虞氏众人身旁,另有几个暗暗从门边溜了出去。
虞意吩咐道:“搜,搜出的东西他们说不出来路的,皆保存起来,带回幽都库房。”
管事隔着面具,瓮声瓮气地问道:“你是虞家的谁?哪一房的!”
虞意说道:“不过是虞氏家臣罢了。”
虞意带来的人搜出的东西,千奇百怪,甚至还有将人头倒扣在琉璃瓶中只将脖颈切口露在瓶口的怪东西。
侍从将那对琉璃瓶捧过来,虞意看着琉璃瓶中倒着的人脸,问那管事,“这是做什么的?”
被虞氏压着的管事们多的一个字也不说,只说是一对邪修,被人杀了泄愤,他们
捡到做些功德渡化而已。
倒有依附虞氏的美少年哽咽着说道:“那是一对夫妻。。。。。。听说是狐妖,狐族一生一世一夫一妻,他们被废了妖元卖过来,宁死不从,便被管事打死,割了头颅,挖了脑仁,制成。。。。。。美人瓶,供人赏玩。。。。。。他们害了不少人了,不听话的话,惩治的法子多的是。”
虞意问道:“人头有什么好看的?更何况还是倒置。”
那人说道:“平于瓶口的脖颈切口。。。。。。留了喉咙。。。。。。”
虞意朝着大张的喉管看了一眼,并未领会意思,还要再问,紧跟在他身旁的随侍之人对捧瓶者说道:
“将这对夫妻的头颅先拿下去,等出了鬼市用玉净灵露濯洗干净,渡过九十一孔桥送到妖族衡正院,寻其家人以安葬。”
颜浣月认得这个声音,虞念、虞意姐弟二人的教习,当夜在横宿山外,正是他下令围杀她的。
而今,却是愿渡瓶中。
可事已至此,不管是虞意还是那个教习,都没有真的与楼中管事动手的意思。
简悠看了一眼那对琉璃瓶,眸中寒芒隐隐,刚刚退到一旁,却被苏显卿一把攥住。
她正要甩开他,却只觉身旁一阵清风拂过,地上的管事,和其身后的十来个人的面具皆被割断系带,掉落在地。
颜浣月带着一张素面面具,握着一直极长的长钗,一脚将管事踹到虞意脚下,
“既然虞氏兴师动众要搜这里东西搬到幽都去,不帮无主之物以血洗怨,不怕消了虞氏福泽?”
只想不惊动鬼市幕后之人将此事轻轻带过,平了贪污的帐,又搜走楼里的东西,再得一份好名声,不费一兵一卒占尽好事,也不怕睡不着觉。
虞意听声音知道是她,只笑道:“冤冤相报何时了,人都有改过的机会,更何况,就算要杀,也该交给巡天司。”
颜浣月说道:“你虞家办事竟这么守规矩了?”
说着也不等他应答,直接握着长钗扯过目露凶光的管事,一钗刺进眉心之中一顿乱搅。
因她拿住分寸,并未直接将人杀死,倒是令管事鼻孔流出两管脑浆,整个人蜷曲如死虾,活鱼一般打着激烈的摆子。
她拿起那支沾着血浆的长钗指着虞意,说道:“只想好事占尽,又不愿沾染因果,不怕天可予你,亦可夺你?”
虞意登时站直了身子,说道:“鬼市自有宗门处置,旁人不好无意乱了宗门安排,我等是来寻物,不是来惹事的。。。。。。”
跟着虞氏之人在楼里翻找东西往怀里藏的谭归荑忽然心中一沉,冲到栏杆边看着楼下那个布衣身影。
她认得她的声音。
角落里的姜叙声在这里没有找到赤丸,可却也翻到了不少骇人听闻的东西。
原本他以为虞氏在此会料理好后事,都打算带人走了,听到那女子与虞意的话,也不禁停住脚步。
侧问了身边人两句话了解情况,听完便吩咐道:
“将那些人杀了,脑袋摆在门匾上,虞氏的人若不同意,就说我姜叙声背这个名,若鬼市中将来有人敢寻仇,就去仪山找我寻仇。”
说着留了两人在此,也未等谭归荑,自己带着剩下的几个人出了香风温雨楼。
还未走出几步,却听几声爆裂之声。
他回望去,见颜浣月身后的数个楼中之人皆眉心中了短箭,扑倒在地。
又有几个靠近后院的,后脑中箭,一个个脑袋“嘭”地炸开。
鲜血溅上了五层楼的穹顶,腾空而去的头盖骨飞了一阵后又噼里啪啦地砸回地上。
虞氏弓弩,一前一后,两个人。。。。。。
后院放箭的那个人,是怎么做到在没有灵气的情况下,用弩箭炸开人脑袋的?
颜浣月听到声音时便迅踩踏卦位避让一旁,险些被溅了一身血。
虞意在大堂扫了一眼,看到三个与颜浣月同色布衣的人,却只问道:“谁在后院?”
半掩的后门处,夜风习习,悄然无声,几个虞氏之人跨过地上的尸往后门寻去。
大堂内,苏显卿将弓弩放回角落的桌子上,又走到人群外说道:
“小妹,走吧,既然虞家有义,处置了此事,我们就不要多在此打扰他们找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