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眠睡不着,出来与车夫闲聊,车夫是个慈祥的老爷爷,身子骨十分健朗。
一路上,还在给苏眠讲着沿路上的风土人情,村落之间的趣事。
巧的是,苏眠去的那个村子他刚巧去过,时常会送些货物去,也算是老相识了。
“老爷爷,您可曾听过有家姓陈的,还是个樵夫?”苏眠试探性地问道。
谁知道,车夫猛地一拍大腿,“小姑娘,你说的可是村东头的那家姓陈的?脸上有道疤的那个?”
苏眠连忙点头如捣蒜,没想到竟如此巧合,正中下怀。
“那个陈林也是个苦命人,妻子患了重病,成年卧病在床,只剩下他一个人在支撑着整个家。”
老头子沉沉叹了一口气,又继续说道,“可是每天砍柴又能卖多少钱呢,不过就是活死人,吊着最后一口气罢了。”
“哪一天连药都供不上,便撒手人寰了。”
“我干完了这趟之后,也就回去颐养天年了,老了干不动了。”老爷爷露出一嘴的大黄牙,布满尘土的脸上写满了沧桑。
苏眠手托腮,心中突然多了几分怅然。
临安村很快就到了,苏眠摇醒了酣睡了一路的顾清与睡得七扭八歪的洛晴岚,突然后悔这一趟带他们出门了。
顾清给足了车夫银子后,便叮嘱车夫在这里等候着他们。
车夫从来没接过这么大一笔单子,钱哪有不赚的道理。
于是牵着马匹走到了附近一处草棚搭的茶馆落了座,只点了
两个大白馒头,倒了杯热茶等着他们回来。
临安村四面临山,只有一条通往外界的路,四周树荫葱葱,却算是一个世外桃源。
村里不大,似乎只有几十户人家,自然来了生面孔,大家不免有些觉得面生,直盯着他们瞧。
“奶奶,你可知这村东头的陈家是哪一家?”苏眠询问着一个正在浇水的老奶奶。
老奶奶眼神里多了几分警惕,似乎觉得他们是坏人。
苏眠明白了她的意思,连忙摇头否认道,“奶奶,我们是陈大哥请来的城里的郎中,来给他娘子看病的。”
洛晴岚也在一旁点头附和道。
顾清见她还有几分迟疑,连忙堆着笑脸上了前,“奶奶,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您不要嫌少。”
老奶奶看着白花花的一锭银子,眼睛都亮了几分,连忙乐呵呵地收下了,给他们指了条路。
“果然,银子是万能的。”洛晴岚不知想到了什么,嘲讽一笑。
老奶奶指的一条路,极为曲折难走。昨夜似乎刚下过雨,满是泥泞,青石板山满苔痕,空气却是十分清新。
洛晴岚穿着一身奢华的服饰,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了出去。
还好苏眠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奈何自己身子小小的,陷入了深深的泥泞之后,便出不去了。
于是洛晴岚和苏眠便以一种极为别扭的姿势陷在了泥泞之中,两人身上都沾满了泥点,看起来好不狼狈。
“舅舅。”苏眠可怜汪汪地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