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乔重复:“我是孟立群的女儿!”
孟修远往后退了一步,愣愣张着嘴,却半天没能说出一个字来。
孟晚乔叹息,轻声又道:“爷爷,你心里不是早就有答案了吗?”
“你曾问我是不是孟家的人,也早已经看出我们的医术一脉同宗。你可能也猜到了,我这一身的本领,全都来自您的亲传!”
“我认识的第一种草药,是您教的!”
“我捏住的第一根银针,是您教的!”
“我学会的第一个穴位,也是您教的!”
“我第一次进行的手术,更是您手把手一起完成的。”
“我那时不喜欢学医,更害怕尸体,爷爷您就告诉我说……您小时候也是这样,您手心都被太爷爷用戒尺打出血,宁死也不肯碰一碰病人。”
“而且只要一碰病人,您就会浑身刺痒,总感觉自己也沾染了病菌,您其实是一个有很强洁癖的人。”
“后来太爷爷得了急症去了,当时就只有您在他身边,可您却没能救的了他。”
“您说您一生最后悔的就是没能在小时候好好学医,如果用心学了……那时候您就可以救太爷爷的命。”
孟修远的表情就像是见鬼一样,他连连退了好几步,瞪大了眼睛看她,嘴唇都有些哆嗦。
这件事,天底下除了他没人知道。
那是他心底最深的秘密,还夹带着最深的痛。
他从未说过……就连自己的爱人也没说过!
可孟晚乔却知道。
孟修远拼命压抑着内心的惊涛骇浪。
过了好一会,他才算是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同时也找回了自己的脑子。
他看着孟晚乔,莫名就相信了她所有的说词。
可伴随着信任一同而来的,是巨大恐惧!
他盯着孟晚乔,努力压抑着心慌问:“这么算起来,那你不是来自几十年之后吗?可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我死了。”
“你……死了……”
“嗯,因缘际会,还魂到了这里。”
孟修远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真正确定下来,心脏还是像针扎一样的疼。
他甚至不敢问她是怎么死的,他觉得无论是什么死法,他都无法接受。
他把心底里最痛的梦魇都能轻而易举的告诉她,他得是多疼爱这个孙女啊。
就算是现在,他只要一想到孟晚乔会死,他就心疼到无法呼吸。
这种感觉只有失去至亲时才有!
孟修远看着孟晚乔,心绪复杂至极。
好半天才又问道:“那你叫什么名字?”
孟晚乔笑了,她虚弱的声音里盈满了笑意道:“我还以为爷爷会问,以后咱们孟家会是什么样子呢?”
孟修远有一些不自在的别过眼道:“肯定是很好的,你这么优秀,这不就是证明吗?”
“是啊,真的很好很好。”孟晚乔呢喃:“我的名字是爷爷取的,就叫这个!”
“晚乔?”
“嗯!”
“好,好……晚乔挺好听的!”
孟晚乔又笑了,她也很喜欢这个名字呢。
只可惜……她也陪不了他几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