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了几天?”
“三天……”
方既白一个眼神过来,秦笑就改了口:“五天。”
“睡一屋?”
“当然了,那附近房钱也不便宜。”
然后方既白就不说话了,秦笑眼看着他的脸越来越冷,就知道他是真生气了。他嘴一向笨,但秦笑心里是不愿意方既白生气的,虽然周响和自己志趣相投,但他还是有亲疏观念,能分好歹的。
比如现在秦笑生了怪病,周响那臭小子才不会上门照顾还包一日三餐加陪床的。会这么做的,也只有这从小玩到大的哥们了。多不容易啊。
出于这层,秦笑难得的放软了口气:“小白,我知道你和周响不对盘,这回我不是真约了他去,我是本来就要去,他自己非跟我一道的,我下回再不搭理那小子了。”
秦笑这话其实说的有点违心,虽然他和方既白那绝对是除了他爸以外最亲的,说不定比他爸还亲。他爸待他身边的时间还没方既白多呢。但是,周响实在和自己很有话说,还有事闹,要不是他凭体育生的身份以及方既白的神辅导,破天荒进了市一中高中部,只怕现在还和周响一同在十二中里搅得天翻地覆。
“你回回都这么说。”方既白一语道破,转过背去。
秦笑对着一堵背,心里也不是滋味,他实在搞不懂方既白怎么跟周响不对盘。虽然周响是比较大咧咧说话不过脑子,又傻又大胆,但他也没见周响敢在方既白面前胡咧咧啊。若真是周响得罪了方既白,秦笑肯定得跟方既白出口恶气,但方既白仅仅是“我看他不顺眼,你别和他胡混。”
秦笑没自信能接着对方既白说假话不被戳破,但方既白这么背着他,今晚还睡不睡了,明早肯定也没有猪肠粉……福至心灵,他忽然弓起身抱着肚子哀叫:“操,疼死我了!”
这招是立竿见影的,方既白立马扶住了秦笑,手脚利落的喂药端水。待吃完了药,方既白还不忘帮他按摩肚子,很有几分手法,秦笑虽然是装疼,但也舒服得闭上了眼:“还是小白你对我好啊。”
秦笑美滋滋的想着,找老婆要是找着了有这么一手按摩功夫的,得多幸福。
方既白轻哼一声,心里对他却是没脾气了,只暗自恨上了周响。他家秦笑那是很好的,之所以会闹腾会犯事会不听话,那全是周响的唆使。居然敢拐走他家笑笑,他回头非得想个法子治他。
秦笑见方既白缓和了,他也缓和了,然而缓和的不是时候,他肚子真有动静了。
自从半个月前肚子开始不对劲以来,疼痛就各种升级,从拳打、脚踢、操家伙,直到开上了挖掘机。今晚还尤其不同,居然是破土的感觉,还不是一般的破土,简直是破坏性的破土,秦笑觉得自己的肚子要开花了。
本来这半个月锻炼下来的忍痛能力,在这时候全然不是对手,他痛得简直连脑仁都要裂开了!
“我要死了我操……”秦笑忽然痛得在床上打滚,方既白的脸色也是乌黑的,想上去抱住他安抚,但秦笑简直进入了暴走状态,在床上折腾的“啪啪”响。
方既白想再喂他吃药,但想起他哥说这种药虽然有止痛功效但不宜多吃,不然对秦笑和胎儿都不好。但眼见秦笑痛得脸色惨白,他自己什么都不能做,不禁心烦意乱,只好紧握住秦笑的手。秦笑痛起来一副发疯的样子,现在不知道疼,回头清醒了就知道摔手的疼了。
秦笑这回痛得绵长,他简直痛迷糊了,嘴里碎碎嘟哝:“小白,我看我是得怪病了,说不准是生瘤子,说不准是癌症,要是我死了,你记得要在我坟上装wifi,不然可没人来看我,我不孤单寂寞冷了……”
“有我呢,你孤独不了寂寞不了冷不了。”方既白原以为他疼痛缓了,没想到他竟痛得说起了胡话,心里一紧,道:“笑笑,去医院吧。”
这几日他也说过几回要去医院,但秦笑死活不去,他是生怕自己生了瘤子和癌症,一想到要做手术就发怵。虽然方既白也不会真让秦笑去寻常医院的,但他自家的医院却不同,还有他哥这妇科医生在,总能瞒住。
果然秦笑痛成这样了还记得不能去医院,死死抓住床沿:“不去,要往我肚子里捅刀子还不如现在痛死呢。”
方既白头疼,但他不能由着秦笑胡来,别的事他都惯着,这事不成。他打了他哥的电话,将睡得迷迷糊糊的方既吕叫了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在看的别吱一下,多吱几下嘛,又不会怀孕。。。
☆、04
方既吕其实不是个好脾气的,但对象如果是方既白,那就不同了。对于这个小了八岁的弟弟,他是从来不敢以哥哥的身份来作威作福的。非但不能,还得由着方既白来作威作福。
对此,方既吕也只是敢怒不敢言,只怪他这个弟弟心眼实在太多,又格外心胸狭窄,睚眦必报。
所以他接了方既白的电话,片刻都不敢耽误,从医院里接了箱子就直奔秦笑家里。
方既吕对于秦笑这个暴力分子当然不会有什么好感,但即便如此,看着秦笑一脸惨白的缩成虾米状,还是不由用“真是禽兽啊”的眼光瞥了方既白一眼。
方既白视而不见,一手握住秦笑,一手仔细看着方既吕准备的药品。
秦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医生动刀动针,幸而他此时痛得不省人事,看不见方既吕手上那根锋利的针管。好在方既吕的业务能力还是很过关的,秦笑被打完针后就更加迷糊的昏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