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眉看向苏绵绵,漠然开口:“明月怀了孩子,不能挤着,你就坐后面车斗里吧。”
虽然苏绵绵已经放弃陆江了,但曾经真真切切的爱过,看到他这没边的偏心,她心里还是止不住刺了婴喜爱。
但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平静地爬上车斗。
车子“轰隆隆”启动。
道路颠簸,坚硬的铁皮磕的苏绵绵骨头生疼,她只是沉默的忍耐着,不断在心里告诉自己。
苏绵绵,再坚持一下。
再坚持一下,你就能离开,去过全新的人生。
到了镇上。
陆江帮着把卫生所的药品运装上车,就立马陪着明月去供销社。
他难得主动跟苏绵绵搭话:“你要不要一起去,给自己买点东西?”
听到这话,苏绵绵不自觉拽紧挎包。
苏明月没有工作,却有苏父苏母大把的补贴,能眼都不眨花几十块买一条时髦的布拉吉,花一百块买一小盒进口的擦脸霜,她以前很羡慕。
可她在卫生所的工资一个月才十几块,她没有钱。
苏父苏母不会给她钱,陆江也从没给她钱。
苏绵绵平静地摇头拒绝:“不用了,我打算去药铺看看。”
陆江没多想:“行,车就停在这儿,你逛完了回来找我们。”
分开后,苏绵绵去排队买离开的火车票。
从火车站出来,天又下起了雨。
苏绵绵顶着挎包,冒雨跑到停车地点,却发现早已没了车子的踪影。
她拦住路边急匆匆收摊的小贩询问:“大哥,这边停着的吉普车去哪了?”
小贩推着板车着急离开,指着他们来时的方向说:“车早走了。”
苏绵绵被陆江丢下了。
下雨没车,她只能走着回去。
回去的路几十公里,雨越下越大,走到一半,天黑了,雨也越下越大。
黄土路泥泞,随后有塌方的危险,没有办法,苏绵绵只好躲进路边的破庙,凑合一晚。
第二天。
苏绵绵又渴又饿,走到傍晚,迎着一路的狗叫,终于到了家属院。
这个点,家家户户在做晚饭,矮矮的烟囱飘出菜香味,苏绵绵忍不住吞咽了喉咙,加快脚步回家。
发现家里点了灯,她更急切推门进去。
进屋才发现,苏明月睡在她的床上,盖着她的被子,窝在她男人的怀里。
而那从不进厨房的陆江,竟端着一碗粥,亲自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