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也他们不会是和那个教练打起来了吧?
在他赶到现场,听见的却是道枝千叶在说话,嵌入墙体的手被他抽出,上面泥土混在伤口上,可他虽然眼眶微红,却没有什么情绪。
“这位自以为是的教练,请学会最基本的尊重,不然我不介意使用暴力。”
道枝千叶的话让其他人都渐渐回过神,仁王雅治见状立马将三个煤气罐撤回来,压低声音,“队服还在,被藏起来了。”
仁王雅治带来的消息,让道枝千叶从那种状态中抽离,可即便如此,他依旧对三船入道没什么好脸色。
作为立海大网球部的部长,幸村无法认同这位教练的训练方式,却也不会干预,此时更是提前一步给了双方一个台阶。
“教练,不好意思,我的队员脾气都很暴躁,我替他们和你道个歉,希望你能够接受。”他拉着三个焉了气的“煤气罐”,语气恭敬。
道枝千叶再不情愿也不会让幸村尴尬,找补道:“今天的所有损失,道枝家会赔偿。”
三船入道说实话,这么多年碰到的刺头很多,但是能让他感到惊颤的只有道枝千叶,他能感觉地到,那个小鬼甚至想杀了他。
不过,如果不是那个白毛小子发现了,今天他还未必能够站在这里,也罢,哪有年少不轻狂,他也懒得和他们计较了。
只是一个球队真的有这么团结吗?
三船入道的目光放在此时不卑不亢的鸢紫发少年身上,他就是这支球队的枢纽吧,一散,他们就是一盘散沙。
当然,国中生的事情他这个老头子也不想操心了,摆了摆手,“无知的小鬼,快点给我去训练!”
知道教练不打算计较了,幸村带着道枝千叶首先离开了,而其他人也跟着柳和真田走了。
幸村拉着道枝千叶的手,夏夜的晚风很凉,他们相牵的手却热得发烫,幸村没有回头,把人带到了一块偏僻的地方。
“精市。”听到道枝千叶在轻唤他的名字,幸村很快回头,刚准备询问,就被道枝千叶抱住了。
他的手揉在面前的那团金发上,一切的疑问堵在嘴里,怎么都不舍得说出口,“没事了。”
最后只剩下徒劳的安慰。
道枝千叶的泪水打湿了他肩头的布料,口中不停说着“对不起”,从他记事以来,就常常因为自己的力气被孤立,他们害怕被伤害。
于是道枝千叶的性格越来越孤僻,有时也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大喊大叫,一激就怒。
后面,他看到会哭的孩子有糖吃,所以就开始模仿,以至于泪腺越来越发达,甚至已经成为了他自我保护的一种机制,他的泪腺发达从来就不是天生的,而是后天而为之。
后来他经常哭,父母开始嫌弃他的无用,那些惧怕他的人开始嘲笑他,只是在被揍了一顿后又对他敬而远之。
至此,道枝千叶最后只剩下了和他一样被当成异类的哥哥。
在怒气值的加持下,他常常控制不住眼泪,也控制不住那生来就超乎常人的力气。
幸村双手回抱他,“没事了,没事了。”
似乎是感觉这个姿势太过难为情,逐渐开始平复心情的道枝千叶从幸村怀里钻了出来,“你不要害怕我。”
“我只打坏人。”他的力气很大,他已经学会了控制,所以他能够和正常人一样的,他保证自己不会给精市惹麻烦了。
幸村被道枝千叶水汪汪的一双眼睛盯着,感觉有点像湿漉漉的金毛小狗,在和主人撒娇,他心情颇好地给人顺毛,“好的,好的,我们千叶只打坏人。”
感受到幸村语气里的敷衍,道枝千叶也不恼,“我是不是闯祸了?”
这个爱哭鬼的后知后觉让幸村短时间沉默了,你确定你刚才是这副可怜样?我还以为你不怕呢。
好像已经道完歉了,这让道枝千叶心安了下来。
幸村陪着道枝千叶将心情平复,感觉出来已经挺久,招呼着人准备回去。
这块地方不大,回去的时候,幸村看到自己社团里的那群队友又在教练面前晃悠,就知道大概在这短短的时间里又发生了什么事。
道枝千叶眼神中的杀气快要化为实质,幸村为了抑制住这个大杀器连忙把人撞了撞,“别这幅表情,相信我。”
他们来的时间还挺凑巧的,没等仁王他们解释,三船入道就像是故意说给他们听的,“因为国中生对房屋进行破坏,你们现在必须有人要去住山洞。”
“为了保证公平,国中生和高中生开始比赛,最后留在场上的人数多的一方获胜!”
毛利作为立海大唯一一个已经毕业的前辈,立马道:“我们只有十个人,他们这么多人,不太公平吧。”
三船入道早就知道有人会跳出来了,这群人一看就不是会乖乖听话的,“你和对手比赛,他又伤,你没有,你觉得这叫公平吗?”
“教练,你这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三船入道不再搭理他,反正他今天是铁了心准备搓一搓国中生的锐气,被小屁孩威胁,他也很不爽的好吧。
已经把教练得罪了一次的幸村和道枝千叶对视一眼,不准备再和他争执,毕竟教练想要整他们简直易如反掌,又不是通知他们睡山洞,还有机会。
“三船教练,请开始比赛吧。”
被幸村不痛不痒地应付过去,三船入道显然有些不爽,这些小鬼头未免或许早熟了吧,一点都没有小孩子的乐趣了。
将国中生和高中生的带到比赛场地后,三船入道站在场边突然露出了一抹神秘的微笑,和我比,你们还嫩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