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缓缓闭上眼睛,眼角滑落了一滴泪。
“棠棠。。。你吓死我了,生了什么?”习渊才缓过劲来,还有些心有余悸。
“我。。。”
“医师这是怎么了?”婆婆的声音沉稳有力,看似丝毫不惧,但她泛白的手指甲却出卖了她。
林思棠轻轻掀开眼皮,冷漠的扫视了一眼对方,傲然的姿态让人不由得对她心生敬畏。
婆婆瞳孔紧缩,脸色大变,双腿隐隐有些颤抖,要不是紧握着拐杖,她可能会跪下。
在习渊的搀扶下,她慢慢站起来,虽然脸色苍白,但气势却很凌冽。
习渊明显感受到不对,他皱着眉低头看去,是熟悉的小脸,但感觉却不同了。他紧抿着薄唇,用力搂着她的腰身。
“这座石碑,婆婆觉得不应该解释一下吗?”她语调不高,却隐含着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力量。
婆婆浑身僵住,渗入骨髓的冷使她牙打打颤,嘴唇张张合合:“是。。。”
棠棠不会这么说话,这到底是怎么了?不知道原因让习渊慌,让他更加不安的是林思棠的变化。
山洞里……
“狻猊部落婆婆,见过神使。”婆婆右手拿着拐杖,双膝跪地左手抚上胸口,嗓音暗哑。
容禾震惊的看向林思棠,反应过来后学着婆婆的模样:“狻猊部落族长,见过神使。”
容殇和容珩惊讶的对视一眼,神情凝重的行礼:
“狻猊部落容殇……”
“狻猊部落容珩……”
习渊拧眉看着这一幕,他们的神情告诉他事情不简单,他眉宇间满是凛冽,上前半步挡在林思棠身前。
她本淡漠的眼闪过一抹柔情,伸手握住他的大手捏了捏,看向他的眼神是柔和的。
习渊的心安定不少,后退一步站在她身后,像一个忠诚的守卫。
她眼神一变,低眸沉默的看向几人。
须臾,一滴汗落在地上,是婆婆。此刻她的背脊有些颤。
她收回视线,手指慢慢摩擦着,低柔的声音泛着冷意:“说。”
“是。”婆婆的声线紧,带着惧意。
“那座石碑,原只是一块普通石头,是,是一个故人在那上面刻了东西……此后,族人日日。。。祭拜。”婆婆磕磕巴巴的解释着,微垂着头看着林思棠的脚面。
“继续,我不希望有漏掉的。”她语气缓慢,透着冷意。
“那上面的是神女和。。。和兽神。。。当年神女派人来,来教族人。。。生火,制盐……”听到这她微微拧眉,这些她并没有记忆。
“你们会生火,制盐?”凌冽的眼神使婆婆一抖。
“是,是。。。可,自从那场灾难后就,再,再没有过了。”说到这时,婆婆的头埋的很低,声音带着心虚。
林思棠了然,那场灾难就是她承受雷劫那日。狻猊部落的人不知生了什么,只知道天火降临,迷谷森林被惩罚了,几乎是毁灭了。
那火自然是被他们当成了湖水猛兽,她让人来教的一切也让他们惧怕,怕成为第二个迷谷森林,被天火惩罚。
石碑上是刻画了她和鹭羽,可即使被他们诚心祭拜过,也不应该有信仰之力……
“那石碑可有过异样?”她询问的语气不再透着寒意,这让婆婆和容禾不由得松了口气。
“有,有过。。。”说话的人是容禾。
“大概是三十几个日出日落前,那石碑突然晃了一下,上面的印记变得更清楚了。”
“那日整个部落都在颤抖,我们还以为是地要裂开了,结果现是那石碑……”
林思棠瞳孔猛地瞪大,少时低头微勾起嘴角。
这个。。。老东西。。。
远在万里的鹭羽,身穿着青色长袍,白色的胡须已经到了胸口,浇花的手一顿,略微颤。
头部覆盖着银丝,他沧桑的脸上布满了皱纹,深褐色的眸子有些混浊,气势雄厚温和。
良久,一滴泪珠掉落在花草的茎叶上,缓缓滑落。
他嘴角慢慢扬起,眼含热泪,手用力攥紧,几道小水柱缓缓流下。
微弯的背脊慢慢挺直,透着一股凛然正气,气息微变,仿若如释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