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嬷嬷正在沐发,被院中动静惊的连头发都没擦干净便跑出来。
抬眸便见到十几个穿着甲胄的高大禁军帮着搬东西。
再看谢迟就在不远处面无表情的站着,险些一个白眼翻过去。
“姑娘!”
“嬷嬷,你怎么这样出来了?”
“好端端的,怎么来抄家了!”
谢宁姝:“。。。。。。”
“不是。。。。。。咱们只是搬个居所。”
她推着白嬷嬷后背,“嬷嬷您还是把头发先擦干净,今夜咱们就要走了。”
这副模样出去,旁人只以为哪个女鬼从乱葬岗爬出来了。
白嬷嬷絮絮叨叨的被松萝拉了回去。
谢宁姝将药膏给了谢贵妃:“姑姑,您也快点回宫吧,一会宫门下钥,我怕皇上得知怪罪。”
谢贵妃自是不放心她一小女郎深夜搬家,可也知,若还不回宫,被皇帝怪罪后麻烦更多。
她将贴身的许嬷嬷留下,等明日收拾妥当再回宫中即可。
。。。。。。
宁太师一生唯有一儿一女,女儿乃年迈所生,名唤宁鸢,自小千娇万宠。
儿子身子不好,成婚十数年才得了一女儿,却不想儿媳产后血崩而亡,儿子伤心欲绝紧随其后。
而这小孙女便是谢宁姝。
彼时宁太师已快油尽灯枯,只得将谢宁姝托付给已经嫁人的小姑姑,也就是宁鸢,并将全部家产赠与了她们母女二人。
多年来宁鸢对她视如己出,万般疼爱。
再加上从前宁鸢十里红妆,说谢宁姝是京中最富也不为过。
这东西即便是搬到后日也搬不完。
见小女郎财迷的趴在一口大箱子上睡着,谢迟径直过去,将人打横抱起。
谢宁姝只觉身子一晃,下意识双手攀上他脖颈,将脑袋埋在他肩窝:“小叔叔,搬完了吗?”
“回去睡觉,本督盯着。”
“不成,谢家这群无耻之徒,已盯上我外祖财产许久,我若不看,他们定然来偷。”
小女郎迷迷糊糊,腿似挣扎要从他身上下来,可双手却越环越紧。
“我已让禁军将谢家人都守住,不会。”谢迟面上笑意盎然,手还在她背后轻拍,同哄小孩般让她安心睡觉。
谢宁姝闻着他身上醇厚松香,只觉无比安心,搂着他脖子便又睡了过去。
只要有谢迟在,她什么都不必担心。
行云影召同见了鬼般,看谢迟抱着谢宁姝阔步向外走去,皱眉站在远处不敢靠近。
“督主疯了。”
“还用你说?从他上船时就开始疯了。”
这些年督主忍的同个真太监一样,可每每见了谢三姑娘都要笑的那般不值钱。
哪怕是在暗处看着,眼里的感情也做不得假。
今日上元节,街外热闹喧嚣,谢家却死气沉沉,还有多数禁军搬着箱子里出外进,已让众人惊讶。
可偏偏看到最后,见向来杀人不眨眼的谢督主抱着个小女娘出来。
还笑的像鬼一样!
谢家附近街道瞬时寂静一片,忽而站在最前方的小孩捏着花灯大哭出声。
小孩娘吓出一身冷汗,捂嘴将人抱起。
街道荡然一空,隐约还能听见尖叫。
“谢督主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