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雄英见蒋瓛前去忙事,自己也就没有心思去休息,遂起身左右踱步,思考这几天生的事情。
先,整个事情就充满着阴谋的味道,而对方的目标正是自己。那么,自己不妨以这个答案为前提,向前推测,那么谁受益是最大的?
北方那位四叔?朱雄英摇了摇头,把自己的四叔撇掉这次事件中。先,自己的父亲在世,自己若生意外,对他无益。其次,虽是一面之缘,但他自己相信,此时的四叔心中并没有谋逆之心。
那么,不是四叔的话,是那吕氏了?虽说吕氏的嫌疑很大,但以他现在的实力,恐怕是做不了这种事情的,难道说是其背后势力集团?如果是,那么就很有可能是江南文官集团了。
那么,以江南文官势力集团作为前提,再进行推测,恐怕此事一年前就开始准备了,正是自己协助舅姥爷蓝玉攻打西蕃的时候。
朱雄英叹了一口气,不再想这件事,证据不足主要是,这些自称张士诚余孽的贼人死活不松口,一直对仪鸾司人马说是张士诚旧部,因此就没办法给江南文官势力集团定罪。
哼,吕氏,但愿这事与你无关,不然的话,别怪自己找你麻烦了!
就在朱雄英思量期间,道衍来到朱雄英帐前等候,待通传一声后,就来到朱雄英面前汇报道:“皇长孙殿下,幸好贫僧医术尚可,初步诊断为痘疮瘟病!”
“痘疮?”朱雄英闻言并未惊慌,如果是天花的话,反而就好解决了。若是霍乱、鼠疫等其它瘟疫,此刻的他并没有办法处理。
至于从系统商城兑换相应的医疗物品,朱雄英就想骂娘,这狗系统,两年了,自己还是不能兑换出一样物品出来!Tmd,也太贵了吧!
道衍见朱雄英不是惊慌而是用怀疑的眼神看着自己,心中不禁苦笑,这皇长孙莫不是不知道这痘疮瘟病的厉害之处啊。
道衍苦笑道:“殿下,贫僧可以确定是痘疮。只是这痘疮乃是不治之症,现在蹭军中尚未波及,还望皇长孙殿下及时离开!”
朱雄英摇了摇头,先他断然不会弃兄弟而不顾,其次,对于天花,也不是没有防疫之法,那牛痘不就是嘛。
道衍见朱雄英不愿离开,立马劝谏:“皇长孙殿下,请以大明江山社稷为重啊!这痘疮就是不治之症,万一皇长孙殿下染上的话,国本动荡啊!”
朱雄英闻言,眼神顿时犀利起来,他注意到道衍口中所说的,自己万一染上天花的话,大明江山国本会动荡。
历史上,朱雄英的记载可谓是区区几句话,死因更是从无记载。但对于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朱雄英,后世之后对于死因之一就是染病。
“这痘疮是从哪里来的?”
道衍回答道:“据贫僧推测,乃是常州府驻军带来的。应该是驻军将士中早有人染上了痘疮,又随军而来导致。”
说完,朱雄英陷入了沉思,这事太诡异且衔接太快了。又是余孽倭寇又是天花疫病的,各个都是杀招,各个都凶险万分。
“痘疮,我懂怎么治。”朱雄英先是把这句话抛给了眼前的道衍,接着说道。
“这又是余孽倭寇,又是天花疫病的,看来这背后势力不简单啊,也不怕事情败露之后的后果。”
这句话,朱雄英看似是自言自语,但又是对着道衍和尚说,其中的意思,恐怕就双方两人知道罢了。
然而,道衍他只听到了朱雄英的前半句,而忽略了下半句话,这也不能怪他自己,只怪这上半句内容太令人震惊。
自古以来,这痘疮、触恶等瘟病染上之后就凶多吉少,虽古籍有载,宋真宗或仁宗时期,四川峨眉有一医者能种痘,被人誉为神医。
然,文献配方已然丢失,恐是那宋代人以讹传讹。因此,如今皇长孙殿下说有办法治这瘟病,怎能不让道衍他自己心惊?
“殿下,您果真有办法治疗这痘疮?实不相瞒,贫僧世代行医,也就略听闻过人痘接种法,但此法随着战乱失传了。”道衍赶紧询问道,毕竟时间紧急。
朱雄英点了点头,开口解释道:“痘疮,可用牛痘之法预防。
这牛痘就是找患了痘疮的母牛,或者我们把痘疮植入母牛体中,再取之浓疮汁液植入人体之中。这样,人体可以以最小的代价与痘疮产生抗体。”
道衍毕竟世代行医,自然可以理解牛痘之法,但这抗体一词,他从未听过,故而疑惑道:“皇长孙殿下,何为抗体?”
朱雄英闻言也可以理解道衍为啥会这样问,他举了一个例子道:“如果我们把这痘疮瘟病比作一场战争,而这痘疮犹如一支夜袭大军的队伍,那么如此情况下,中军大营就很容易被攻破。”
朱雄英说完,也不再继续说下去,毕竟大家都是聪明人,他相信眼前的这位道衍和尚懂得这里面所代表的意思。
事实也如同朱雄英所想,道衍是听懂了,一次未成,必有戒备之心,待大军再次压境,这必然早有准备嘛。
道衍遂行了一个佛礼,开口说道:“阿弥陀佛,殿下大才,贫僧佩服之至。殿下今日这牛痘之法问世,将活人无数,实乃是大善啊!”
朱雄英有些无语,刚刚还好好的,跟正常人一般,这会儿怎么奉承起来了,这还是自己印象中的黑衣宰相,靖难之役的主要策划者姚广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