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夫人和江淮楠对视一眼,眉间微微皱起。
“我是何意难道你不知?若是我无媒苟合带着两个野种回来,我怕是连国公府的大门都不能进。”
江淮楠心下松了一口气,但是心中不免又有些埋怨。
川儿和之韵不是野种,是他的血脉。
“珞缇,莫要当着孩子的面老是将野种二字挂在嘴上。”
老太夫人也不甚欢喜,再怎么不合规矩,那也是她的曾孙子孙女。
“祖母,并非珞缇口不择言,而是妹妹不知怎么回事,总是拿话戳珞缇的心窝子。”
沈珞缇叹息一声,脸上神情略显无奈。
“我对川儿和之韵如何,这些年祖母都看在眼里,珞缇不想多说。”
这口夹生的饭她上辈子吃了一辈子,这辈子煮不熟的饭,她便直接喂狗。
“嫂子,谁知道你这些年的好,是不是装出来的。”
沈珞缇睨了宁茹儿一眼,果然是老天都想劈的白眼狼。
“够了,别打扰大夫,有什么事情等会再说。”
老太夫人沉声开口,不悦的看着宁茹儿。
“事情还未有结果,你嚷嚷什么?”
宁茹儿委屈的撇着嘴,伸出手拉了拉江淮楠的衣袖。
“祖母,茹儿也是心急,川儿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
老太夫人愤愤瞪了一眼江淮楠。
“你也给我闭嘴。”
老太夫人心中亦是纠结,她认为沈珞缇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但此事是淮楠亲眼所见,川儿的确吃了沈珞缇送来的螃蟹才这般,如此巧合?
“不好了。”
老大夫一声惊呼,将屋中几人的情绪都调动了起来。
“大夫,川儿怎么了。”
“快,快将汤药端来,催吐,继续催吐。”
宁川死死咬着嘴,下人又不敢用力掰,怕伤到宁川,他们饭碗不保。
“这可如何是好。”
“川儿,川儿不会有事吧。”
宁茹儿心里也打鼓,晚星说那药只是晕半日,服下一副解毒的汤药便会无事了。
可川儿如今的情况可怕极了,嘴唇发紫,四肢发冷,身子还不时抽搐。
“你们都是废物吗?还不快将汤药灌下去,要是川儿有什么三长两短,全都将你们发卖出去。”
“川公子怎么都不肯张开嘴巴,奴婢手都被咬破了。”
江淮楠心里那个着急。
“国公爷,你力道大,你去帮帮。”
听了沈珞缇的话,江淮楠这才想起,起身走到川儿的床前。
“都滚开,让我来。”
宁茹儿看了沈珞缇一眼,也跟着上前。
“我帮你。”
丫环刚掰开一点,江淮楠赶忙将自己的手伸过去。
昏睡中的宁川丝毫不给面子,直接咬了回来。
江淮楠的一张脸顿时成了猪肝色。
“不要管我,灌药。”
丫环眼疾手快,借着一点缝隙,一勺一勺的黑色汤药往宁川的小嘴里面送。
虽然吐出来一半,但好歹留了一半。
江淮楠手掌上有一口清晰的牙印,深一点的地方,甚至已经渗出了血迹。
沈珞缇看着江淮楠甩了甩手臂,心中冷笑。
父慈子孝,儿子受罪,父亲自然也该共苦,不然她才不会好心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