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茵:「。。。」
蘇茵很想告訴她,她四哥喜歡的是大院裡另一個姑娘辛夢琪,不是自己,可這種隱私總不好開口。
不管怎樣,蘇茵對嬌俏可愛的顧承慧很歡喜,這人有些像村里姨奶奶的孫女,自己的小表妹,讓她升起些當姐姐的感覺。
兩個姑娘一路說說笑笑走出軍區家屬院,顧承慧性子活潑,話都不帶停的,向蘇茵介紹各處,中午在國營飯店更是大手筆點菜。
「你放心,我四哥可有錢,票也多,咱們狠狠吃他的!」顧承慧把人當自己未來四嫂看,點菜全點的最好的。
紅燒肉、醬鴨、八寶飯、清炒時蔬,國營飯店大廚的手藝了得,兩人將飯菜一掃而空。
下午,蘇茵陪著顧承慧去了百貨大樓,見她選了兩根頭繩,一根紅色,一鵝黃色的,尾部還綴著珍珠,時髦又漂亮。
就這麼兩根頭繩,花了一塊錢,貴得讓蘇茵咋舌。
原本以為是顧承慧要買兩根換著帶,誰知道,她直接把紅色那根綁在蘇茵辮子上,給她了,「真好看。」
「這頭繩你買的你自己用吧,我有的,不用了。」
「你拿著,反正我要回去找四哥報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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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松平臥室里,顧承安好不容易溜出來,正和韓慶文何松平埋頭倒騰收音機,他上回拆的韓慶文的收音機,復原到最後關頭卡住了,結果在家幾天,把家裡收音機一拆,倒是想通了關鍵問題。
今天過來,三兩下折騰了幾分鐘,把收音機外殼一裝,按鍵一按,廣播電台的聲音便飄了出來。
「行啊,安哥,真裝回去了!」何松平在旁邊看得一愣一愣的,只見著顧承安骨節分明的手指來回動作,各種精密小巧的零部件在他的手中漸漸歸位,原本自己是看著顧承安最會打架,跟著他不會受欺負,才認了這個大哥,現在何松平對他的崇拜又加深一層。
「牛啊!」韓慶文稍微也懂一些,可還沒琢磨明白,他往床上一躺,「你還真研究出來了,要不說你聰明呢!」
顧承安面上沒什麼表情,把藏得嚴實的磁帶吧啦出來,往收音機里一放,剛剛還嚴肅的樣板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悠揚的歌曲。
咚咚咚。。。
「哥,媽讓我給你們送吃的。」
「來了!」
何松平一開門,妹妹何松玲端著一盤糕點站在門外,「進來坐會兒,有好東西聽。」
「什麼呀?」何松玲已經隱約聽到了不同尋常的音樂聲,婉轉溫柔,勾得她往裡一看。
結果看到穿著一身黑,大喇喇靠在椅子上的顧承安,立馬縮了縮脖子,「還是不了,我先下去了。」
韓慶文知道妹子有些怕顧承安,妹子膽子小,顧承安呢,凶起來是真兇,可心好啊。
何松平當年跟著母親來隨軍,一個六歲的小蘿蔔頭,性子有些木訥,就這麼被大院裡幾個大幾歲的孩子盯上了,欺負他,要他跪地上給他們當馬騎。
那時候他初來乍到,又聽說這幾人爸爸的職務比自己爸的職務高,加上自己一個打不過幾個,只能哭著被欺負。
結果,這事兒被顧承安撞見了,那時候顧承安也才六歲,站出來讓自己起來,說男人不能這麼沒骨氣,接著一個打幾個,可顧承安力氣大,手又狠,居然也沒落下風,至少雙方都鼻青臉腫的。
回家後,顧承安因為打架被他爸收拾,還鐵骨錚錚呢,說自己沒錯,吃了一頓竹筍炒肉,把何松平感動得眼淚汪汪的。
那回開始,何松平就認了這個比自己小几個月的男孩兒當大哥,一認就是十多年。
三人聽著顧承安舅舅倒騰來的港城的歌曲磁帶,吃著富平齋的核桃酥,悠哉悠哉。。。
「時光一逝永不回,往事只能回味。。。春風又吹紅了花蕊,你已經也添了歲。。。1」
咚咚咚,屋門又被敲響。
這回來的是顧承慧和蘇茵。
顧承慧發現三人在聽靡靡之音,激動地聲音都拔高几分,「你們怎麼偷偷聽啊,快快,蘇茵姐姐,我們也聽!還有吃的呢。」
顧承安瞥堂妹一眼,這會兒功夫,蘇茵姐姐都叫上了?
自己這個堂妹就是個小孩兒性子。
蘇茵安安靜靜坐在竹椅上,頭一次聽到這樣的歌曲,和以往大隊辦公室那台收音機里放出來的樣板戲不同,這台收音機里的歌曲輕柔婉轉,低聲吟唱,像是能唱到人心裡去。
她緊緊盯著收音機,眼睛都不帶眨的,笑意漸漸染上眼角眉梢,點點星光淬進眼眸。夕陽從玻璃窗戶灑下,似乎是從天邊晚霞採擷的光暈籠了半身,襯得她整個人都在發光。
一旁,顧承安眼底的桀驁不羈似乎也被溫柔的歌聲撫平,整個人收斂起往日的張揚,安安靜靜聽著歌,餘光瞥到身邊的蘇茵,像是盯著什麼心愛的東西,專注又認真。
顧承慧在音樂聲中開口,打破一室寂靜,「四哥,我今天買了兩根頭繩,和蘇茵姐姐一人一根,好看不?快給我們報銷~」
顧承安瞥一眼,顧承慧辮子上綁了根鵝黃色的,蘇茵辮子上是根大紅色的,她全身都是素色,猛然出現一抹亮色,倒是襯得皮膚更加白皙,察覺到顧承安的眼神,蘇茵一轉頭,辮子跟著晃了晃,頭繩上綴著的小珍珠盈潤搖動,很是動人。
「你就知道坑我的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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