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祈心说好嘛,原来是你家的产业。
他说了声“谢谢”后纪宁的车也到了身边,袁祈拉开车门,冲下边呆愣的刘勇招手说:“走了。”
刘勇点头,望着漆黑越野沿别墅门口小路扬长而去,掠过两侧探头的雏菊摇曳。
“我滴个乖乖。”
心说现在干这行的可真赚啊,开的车赶上他的房了。
袁祈上车后将窗开了点缝,山风呜呜灌进来,脑子依旧不是很清醒。
两天睡了不到六个小时,连双眼皮褶子都显得比平常厚重。
他手肘抵在车窗上,手指半握拳撑着额头,眼睛中间只剩一条缝隙平视面前山路。
跟第一次坐怕抠坏人坐垫的手足无措不同,只是四次,他就已经习惯了对方的副驾驶,并且还能找到自己觉着最舒服的位置。
纪宁说:“睡会儿吧。”
袁祈轻“嗯”了声,纪宁为他关上窗,隔绝外界噪音,车开的很稳,袁祈就保持这个姿势闭上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袁祈从梦中惊醒陡然睁眼,呼吸声粗重,前方一片火红让他瞪大眼睛恍惚了片刻。
他们已经出了山,早高峰余尾波及到外环,那片红色是成排亮起刹车灯的车屁股。
纪宁脚踩刹车在前车后缓慢停下。
看他直勾勾瞪着前方,问:“做噩梦了?”
清淡嗓音出现在身侧,没有丝毫波澜但对于刚从余惊中回神的人来说确是恰到好处的抚摸。
袁祈却是听见就觉着头疼。
纪宁此人,绝对是他见过最复杂的一个人,千变万化都聚集在身上,偏偏有时候还纯粹的像个痴呆。
他刚睡醒,精神还受梦境情绪影响,出口嗓音没调整好,说话微冷:“没。”
袁祈身上带着刚睡醒的懒意,靠在椅背上,看着前边鲜红的车屁股刹车灯,瞳孔焦距散时,颜色像极了梦了冲天的火。
他头也不偏,直白地问:“纪组,这次事,你知道多少?”
昨天墓里,纪宁了解来龙去脉,游刃有余控制一切,简直就像是幕后的“操刀手”。
今天又要一起,袁祈不希望自己再受别人的摆弄。
纪宁平视前方摇了摇头,“影青正在探火,具体什么情况还不知道。”
前车往前动了一段,在隔壁车道并行的白车加塞进来前,纪宁跟了上去,走了没到两步,再次踩下刹车,继续说:“闵县汉墓我也不知全貌,只是觉着应该如此。”
他存了试探袁祈的心,但又不希望袁祈对此生出龃龉。
袁祈:“什么?”
纪宁说:“唯手熟尔。”
袁祈:“……”
这次他明白了,纪宁的意思是,干的多了,有经验呗。
前路终于通了,在纪宁和袁祈说话空档,旁边那辆白车又要加塞,这次他准备充分,动作之迅差点蹭了越野的车灯。
纪宁已经松了刹车,又在起步瞬间重重踩下去,袁祈由于惯性往前一闪,幸而被安全带扯回。
他抬头盯向前方的白色轿车,目光露出烦躁和阴沉,正要骂,话到嘴边又停住,下意识睥向纪宁。
纪宁并不介意别人的冲撞,目光平淡到根本没引起任何波澜,在后车喇叭声响起时,继续扶方向盘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