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白锦在泽维尔学院散步好一会儿了。
这期间,她一直在和万磁王交谈。
这两个在场最值得担忧“他们会不会打起来”的人,其实语气并没有激动过虽然他们的意见一直得不到统一。
面对这世上绝大多数现象,他们的想法都是相左的。
“你没有经历过我的人生与痛苦,选帝侯。”万磁王沉声道,语调缓慢且悠长,“没有人能在无法设身处地的情况下劝一个人放下。”
“是的,”白锦平静的赞同了这个说法,“但也没人能觉得自己的痛苦高于其他人,因为痛苦是不能被比较的。每个人经历的一切对其他人而言只是故事、而对他们自己而言,就是记忆、是人生、是生命中的所有。”
她顿了一下,继续道“而痛苦同样如此每个人的悲哀对他们自己而言,就是天大的事。”
偏执了一辈子的万磁王慢慢歪了歪头,不置可否。
他们已经这么聊好半天了。
并且完美证明了那个论调人生在世,不要试图说服任何人。
“或许你不清楚这世界上有太多人,生下来就好像拿着武器,不断去破坏他们所爱的一切,直到它们消失殆尽”
白锦想了想,点头道“是的,但那不是你的错,在最早的日子里,你也是被破坏的那个。你从未有过时间去维护它过往不是那么好摆脱的。”
但在万磁王说出接下来的话之前,她又接了一句“但以前我曾听人说过,过去是未来的基础你必须抓紧时间去建设它。那一切,我都帮不上忙。”
万磁王本可以辩解,但他沉默了。
“你拥有的力量是宇宙初建时的基础,艾森哈特。”白锦从长椅上站起身来,轻声道,“每一秒现在,都将在下一个呼吸变成过去,未来近在眼前而你天生就知道自己要怎么做。”
“别让你爱的人为你哭泣。”她说。
抛下这么一句几乎就像是在威胁“你如果再让别人为他们爱的人而哭泣,我就让你永远哭不出来”的话后,选帝侯的光能化身在行走中消散。
她离开了。
她没有真的向万磁王动手。
不只是因为他今天确实起了大作用,也是因为就像此前她说过的那样,这个融合世界里的他,还没来得及像他那么多同位体一样变得不可救药。
而万磁王却没太关心那句威胁,他只是想着她最后那段话,就站在那儿,在长椅边那树荫与夕晖的光影之间沉思。
半晌之后不。
半生之后
他第一次回过了头。
而那个人x教授,他一直站在山坡上,注视着他。
万磁王没有飞起来,而是仰头看向坡地之上体态挺拔、花白短随风飘动的男人。
他是那么熟悉、又透着人从未设想过的陌生。以至于有那么一刻,万磁王的确有些恍惚,恍惚到连眼睛都模糊起来好像自己看到的这漫天阳光不在2o16年,而是来自195o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