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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阅居>芙蓉锦鲤的寓意 > 第3章(第1页)

第3章(第1页)

她笑着道:“既然你如此关心你养母,那我便不让人去打扰她了,你只管记着,一月后去端方院便是。”

端方院便是许长颐所住的院子,春兰攥紧了手中的指甲,直到感受到了一丝痛意,这才放开手称是。

春兰出了院子站在了门外,阳光照在身上她才尤自感到了一丝暖意,她垂眸望着地面,尤自出身的想,平日里她十分细致的照顾着许锦瑟,可她竟然打起了把她当人情送人的念头,当真是可怕,只不过这个世道,丫鬟的命本就不值钱,况且她也不能连累柳娘,难道就真的没有活路了吗?

她抬起眼,想着昨日见到的人,像许长颐这样身份的人,肯定是做不出强人所难之事吧,况且她只不过是个丫鬟,若是他松口,是不是许锦瑟就会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样想着,她的心里突然升起了一丝希望,外界一直传言许长颐心狠手辣,冷心冷性,这样的一个人,自尊心极强,定是不会强迫一个丫鬟与他强行男女之事,春兰咬着唇,心里打定了主意定要搏上一搏,让他放她一马。

只不过世间万物,向来只有一物换一物,她想要达到目的,手中还必须要有筹码才行。

可到底什么样的筹码,才能让许长颐感兴趣呢?

她突然想起了自己曾经看过的《孙子兵法》,以前只不过是读书时为了打无聊时间看的闲书,如今竟派上了用场,因为看的次数多,所以现如今她也已经记了七七八八,若是把这书默写下来,呈到许长颐面前兴许他会感兴趣。

她正在思量着应该怎样做,却见水秀已经从厨房回来了,看见她站在门边水秀不由的一愣,她停住步子道:“今儿个是怎么了?平日里不都是让你进去伺候的吗?莫不是你做了什么让主子不高兴的事,惹得主子厌了你。”

春兰瞧着她,知她就是这样心直口快的人,所以也不欲与她计较,只道:“姐姐进去就是,何必笑话我。”

讨了个没趣,水秀也讪讪的进了屋子。

许锦瑟上下看了水秀一番,见她身上竟然穿了平日里没见过的衣裳,目光中不由的带着一丝鄙夷,她挥手示意她过来,待水秀走的近了些,她又仔细的看了一番水秀的脸,果真和春兰是不能比的。

水秀还以为是四姑娘终于擦亮眼睛看到了自己的好,所以便笑着出声道:“四姑娘,这些日子你托奴婢找的东西奴婢已经找到了。”

许锦瑟目光落在水秀手中拿着的一个小瓶子上,伸手接过来看了看,随即在心中道,没想到本以为挺难寻的一个东西竟然那么快就寻过来了,看来这水秀还有两分本事。

她把瓶子拿到梳妆台前,取出一只匣子把它放了进去,然后从旁边的饰里拿了一只翡翠手镯递给了水秀:“既然东西你已经替我寻来了,这便是我给你的赏赐,只不过我比较想知道,这东西你是从何处弄来的?”

水秀接过了手镯,随即听到许锦瑟这样一番问话,只得把镯子揣进袖子里然后道:“回四姑娘,东西是从翠花楼小厮的手里买来的,四姑娘可能不知晓,像这样的药,那翠花楼里有近百种。”

竟是从那样的腌臜地弄来的,许锦瑟的面上露出了一丝近似嫌恶的表情,随即不动声色的把擦过手的帕子扔在了旁边的地上,只低声对水秀道:“你先下去吧。”

水秀行礼退了下去。

晚间春兰从四姑娘的院子里回来,推开门便寻了纸笔走到了一旁的桌子旁坐下,寻着记忆在纸上一笔一划的写着字,试图把整本《孙子兵法》给默写下来。

默写虽不难,可写的久了手臂竟有些支撑不住,春兰放下了手中的笔,只静静地检查着之前写的字有没有错漏之处,正在凝神间,突然听见自门外的院子里传来了女子的说话声,并听不太真切,她本不欲去管,可突然听见了她们口中提起了“大爷”二字。

这两个字彻底让春兰没有了凝神检查的心情,她只站起身走到榻上躺下,看着头顶的锦帐心想道:看似丞相府十分气派,其实内里早已经出现了很大的问题,不单单只是主子,就算是丫鬟之间,谁若是得了主子宠信,在其他的丫鬟中也是趾高气昂,恃强凌弱,这样不公平的地位,势必会造成丫鬟各自离心,心既不齐,又怎么能好好做事呢。即便是在四姑娘的院子里,她也能感受到四姑娘打赏时对她们的鄙夷,明明直接就可以递到手中的赏赐,却每次偏偏要扔到脚下让她们跪下去捡,这样的行径做派,本身就是对她们的一种侮辱,可是屈居人下,必是要忍常人所不能忍,她常常告诉自己,如今她生活的时代,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人人平等,追求自由的时代,而是一个对于女性及其苛刻,男权至上的时代,能忍则忍,待凑够了赎身的银子,她便带着柳娘离开,随便去哪里,只要能开间铺子养活她们娘俩就成。

可如今变故突生,许锦瑟竟然要把她送给许长颐当通房丫鬟,她沉默的闭上了眼睛,眼前一片漆黑,想着前路漫漫,还不知通往何处,她只觉得身心俱疲,明明自己曾经不过是个普通人,谁会想到竟会有这样波折的一段经历,作为古代的丫鬟,不但失去了女子应该有的自尊,反而处处谨小慎微,生杀大权都落于别人手上,竟连往后的去处都不能自己做主,若让她真的给权贵做妾,倒与杀了她也无异。

但她怎甘心就这样妥协,既然世事由天定,那她赌一把又未尝不可,赌赢了,她便能带着柳娘离开这里,去过自己想象中自由的生活,若是赌输了……大不了一死了之,她已经比别人多活了一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况且如今一切皆没有尘埃落定,还有转圜的余地,若她什么都不做的话,那就只能坐以待毙,既然命运阴差阳错的让她来到了这里,又怎会不怜惜她分毫,只要不到最后一刻,她便绝不能妥协,如今虽她只不过是一个外人看来身份卑微的丫鬟,但与人做妾是万万不可的,且不说她曾经受过九年义务教育,单从三观上论起,她便不能过自己心里这一关,她一向有心理生理洁癖,不能忍受男子三妻四妾的这一套,若是以后被这样的男子碰一下,只怕都要恶心的吐出来。

这样想了一番,春兰便更加坚定了自己要离开丞相府的决心,其实如今攒的银钱已经够了,本想在年底丞相夫人开恩的时候才提出来,但经由此事,她还是觉得自己应当尽快解脱才好,免得夜长梦多。

她睁开眼睛,继而又回到了桌案前默写着《孙子兵法》,只期盼能够早日写完,早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嬷嬷进了院子,见一众丫鬟正围在井边洗衣裳,目光自她们身上扫了一遍,却没有看到春兰,于是她的目光定在了离她最近的小丫鬟井儿的身上:“春兰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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