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回视线道:“我们去把鸡的嘴给堵住吧。”
沈淮序有几秒没说话。
落在温柠眼里,是无声的拒绝。
她可不是轻言放弃的人,也不蹲着了,索性盘腿在他地铺上坐下,试图讲理,“你也知道晚睡对孕妇不好吧,有噪音对情绪也不好,孕妇情绪不好,对宝宝就不好……还是说,堂堂外科医生,每天做那么多手术,结果连鸡都怕。”
怀柔政策与激将法同步使用,就不信他还找得出拒绝的理由。
“你确定?”
就在她准备继续加码的时候,沈淮序突然开口,似是确认。
温柠愣了一瞬,而后神情异常认真,跃跃欲试,“你有多余的毛衣吗?”
沈淮序抬睫,有些无言,“没有多余的。”
晚上23点至1点,胆囊排毒时间,人体需要进入熟睡状态,胆囊才能正常运作,排除身体毒素。
而不是,用乱七八糟的方法……去堵住鸡的嘴。
温柠没他那些医术上的弯弯绕绕,说干就要干,“没关系,用了以后就多余了。”
她盯着他的双眸,薄薄的眼皮掀起,轻轻看了她一眼,那眼神晦暗而幽深,仿佛世界上最深的古井。
等到了菜园,温柠这个始作俑者又成了逃兵。
因为那些鸡异常活跃,见到她这个生人,一个个扭着屁股跑得飞快。
余光瞥见一个黑影冲过来,温柠吓得一激灵。
一股子惊慌失措直冲天灵盖。
几乎是下意识,她直接转身跳进他怀里,一双长腿缠上沈淮序的腰,胳膊死死搂住男人脖子,头也埋在他颈侧。
低吼着吱哇乱叫:“快弄它快弄它……”
因为压抑着音量,听起来还有些沙哑。
整个别墅庄园,菜园子孤零零在被划分出来,‘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了无人烟。
沈淮序对突然挂上来的重量毫无准备,被撞得生生后退了两步。
又下意识抬手,怕她从身上掉下去。
她说话时,灼热的呼吸被喷洒上脖颈,沈淮序微微偏头,手才犹豫着,勉强拦住她的后腰。
温柠对此毫无所查,只死死抱着他,越抱越紧。
明明对鸡有预想,但还是被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出应激反应。
她像个鸵鸟,遇到危险,就一脑袋扎进沙子里,怎么也不出来。
一边躲一边命令,“它们怎么在外面乱跑啊,你快,快把它们弄走——”
说话间,灼热呼吸被尽数被灌进他的毛孔。
沈淮序无声叹了口气,“你先下来我才能抓它们。”
温柠被那股热度烫到,探出脑袋,视线里黑漆马虎一片。
她头摇得像拨浪鼓,像躲瘟疫一样又躲回去,“不行不行,它们攻击我怎么办!”
温柠从小,带羽毛的东西,孔雀、猫头鹰、鸵鸟、鸽子、鸡、鸭、鹅,没一个不怕的,连看都不能看,所以动物园都只去过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