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柠沉默了半瞬。
“不行,沈淮序。”她说得很坚定,“我们只是为了孩子,反正也会离婚的,免得到时候麻烦,我不收。”
氛围微妙的对峙。
这段关系很简单,她不想加进来这些乱七八糟的,把它复杂化。
在多数家庭里,未婚先孕是一件掉身价的事。
但这两天见了以后,她法律上的婆家挺好,那就更没必要占这点便宜。
下山的路旁种满了梧桐,正直秋天,古木疏影,落叶铺径。
一时间车内没人应声,空气仿佛凝固。
沈淮序薄唇微抿,指尖轻轻点着方向盘,望着车窗外的秋色,片刻后道:“好。”
从山间别墅到市区,距离不近。
东西物归原主,温柠心里的石头就落了地。
开始不停调整副驾驶的位置,调低、拉高、又后退,直到完全符合自己的人体需求。
虽然他平时不茍言笑,看起来生人勿近的冷漠样子,但温柠不得不承认,他车技不错,盘山公路转弯大,但依然开得很稳,没什么颠簸。
很适合补觉。
最近这几天,得益于某人,她熬夜的习惯是改了不少,但白天照旧还是很困,后背陷在柔软的座椅里,温柠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车子一路到民政局,她都睡得安安稳稳,没半点要醒来的迹象。
沈淮
序找了个位置把车停好,侧头看了眼。
她睡得很熟,呼吸均匀绵长,白皙面容一片恬静,比起醒时的闹腾,反倒越发显得整个人稚气未脱。
红唇微微张着,或许是做了什么梦,偏头嘟囔着,轻轻嘤咛了一声。
他视线不自觉下移,落在她尚且平坦的小腹,从那天算起,再有一天就要8周,但从面上看,仍旧看不出怀孕的样子。
沈淮序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还多,也没叫人,就这么又开始处理起出国的手续。
和房东沟通、办理电话卡、信用卡、快递行李的公司……还有巴黎到时候孕检的医院选择,事无巨细。
直到眼见再有一小时民政局关门,沈淮序才收了手机,把人叫醒。
“醒了吗?”
温柠睁眼,带着没清醒的迷瞪,下意识揉了揉眼角,“怎么了?”
声音还带着刚起床的沙哑。
沈淮序把屏幕递到她面前,淡淡道:“该领证了。”
温柠的睡意一下子消失了,手忙脚乱起来,嘴里也不停,“你怎么不叫我啊,我睡了多久,妆都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