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建东,你别担心!别人或许治不好,我嘛,还是有六成的把握的。”林如月看葛建东对这次手术没有多少信心,就安慰道。本来她想说八成的把握的,又怕话满了,万一失败了呢。
葛建东一听有六成把握,心里多少还是存在一些希望的。看着她熠熠生辉的眼眸,他突然间就有了自信和安心。这份自信和安心来自于他对林如月的信任。
一切准备就绪,林如月烧热了火炕,准备了热水,又生了一火盆的火,开始手术。
她先是喂了一些中药性质的麻醉药,然后用迷药把葛建东迷倒,开始手术,摸索着把左腿腿骨矫正,用木板固定住。
绑好,然后把右腿骨折处重新拍断,用剔骨尖刀剖开皮肉再重新接好,缝合。整个过程用了整整三个时辰,也就是六个小时,中间葛建东有疼醒的迹象,林如月又再次把他迷倒。
手术中小月月一直帮忙,跑来跑去的,端水拿东西,表现得很是敏捷,机灵。也不害怕,一直淡定自若。
一盆盆的血水泼出去,小小的身子来回的端着一盆盆的水。林如月觉得小月月绝对会是个优秀的医者。
下午天黑的时候,手术结束,手术也很成功,林如月却累成了狗,瘫坐在火炕上。小月月也是累坏了,软软的身体躺倒在林如月的身边。
二人什么也没吃就都睡了过去,直到葛建东出痛苦地呻吟声,林如月才醒过来。小月月还在睡。
林如月赶紧起来重新把麻醉用的中药,热了一下,喂到葛建东的嘴里,葛建东疼得只是机械的喝药,意识都不是很清醒。
为了减轻他的痛苦,林如月再次用上了迷药。这次应该能睡上三个小时,等三个小时后,可以进食了。
肚子已经咕咕的叫了,林如月拖着沉重的身子去做饭,她做了简单的面条,面条分批次煮。他先煮了他和小月月的,留了一部分给葛建东醒了再煮。
面条不能时间长了,又卧了三个鸡蛋。很快饭就熟了,小月月闻到面条的香味,醒了过来。
睁开眼睛就甜甜的叫了一声“娘!”
“月月宝贝,饿了吧?来吃面条喽,吃饱了就可以睡觉休息了。”林如月温柔的亲切的和小月月说话。
“娘!抱抱!”小月月撒着娇。
林如月走过去把她抱在怀里,亲了一下。“吃饭!”然后把她放到炕桌边上,二人开始吃起来。
“娘!真好吃!”小月月一边吃,一边说道。
‘好吃就多吃点,娘做了很多的。”林如月又给她填满。
“娘!”
“嗯?”小月月欲言又止。
“怎么了?”
“娘,我昨天看到二伯娘家的丽丽姐了。她手都冻坏了,疼得直哭,可是奶奶和小姑还让她干活。还不让她吃饱饭。娘!我可以把剩下的面条偷偷给她吃吗?”小月月声音小小的,有些担心的问。
林如月并不知道这个丽丽,从小月月的口气里可以知道这个丽丽很可怜,不受宠。经常挨打挨骂。
“月月,你丽丽姐是不是经常挨打挨骂?还吃不饱饭?”
“嗯!丽丽姐是女孩子,奶奶和小姑姑说我们女孩子都可以不吃饭,只要活着就好,到时候也得嫁人,就是别人家的了,是赔钱货。奶奶还说我和丽丽姐就是丧门星,让我们多干活,好嫁人了不受苦。。。。。。”小月月说着说着就掉起了眼泪。
林如月放下碗筷,替小月月擦干眼泪。
“娘!啥是丧门星?”小月月瞪着湿漉漉的眼睛问道。
林如月心里一酸,赶紧抱住她,安慰她。“月月才不是丧门星,我家小月月就是我的小福星。是爹和娘的小宝贝!”
“娘!我挨打的时候,都是丽丽姐帮我,他们不给我饭吃的时候也是丽丽姐偷着给我喝米汤。娘,挨饿很难受的。”小月月说着说着就睡着了,林如月就一直抱着她,给她安全感。
这才多大的孩子,在老葛家竟然又挨打又挨骂,还不给饭吃,真是畜生不如。尤其是小月月嘴里的奶奶和小姑,太可恨了!
那个丽丽也很可怜,要说小月月是买来的孩子,可是丽丽不是呀,他们怎么也这样对待她?丽丽是二房徐氏的女儿,虎毒不食子,难道丽丽也不是她亲生的?
真是作孽!明天得去问问村长家的兰花婶子。既然她曾经保护过小月月,那她就会伸手帮帮她。
她盛了满满的一碗面条,让月月偷偷地给丽丽送去了。
夜里葛建东醒了一次,吃了点止痛的药,又吃了一碗面条,听说手术成功了,他很是安心就又睡过去了。
葛建东的手术已经过去五天了,精神状态好了很多。她这个手术,没有外人知道,村长家也不知道。
中午的时候,春燕嫂子过来了。她穿着一身碎花的棉衣棉裤,头上围着一块粗布头巾,很是精神。
林如月把她带到他们住的对门屋子。“嫂子,今天咋有空了?”这几天春燕他们都没有过来。
“我娘去给村西头的老李家接生了,刚才我娘回来说,李家媳妇水莲是个命苦的,难产了,都生了快一天了,可是还没有动静。我娘怕她顶不住,回来给拿点红糖。哎!可怜的!她家穷,连一口红糖都买不起。我在家心里空得慌,就出来走走。”春燕嫂子一边说,一边叹息。
林如月一听有些难受,在这个古代,生孩子都是进一次鬼门关。不比现代,医疗条件好,实在不行就侧切,或者剖腹。
“嫂子,你知道我懂一些药理,也想着去看看,你陪我?”林如月决定不要袖手旁观。否则她觉得自己心里过意不去。
“啊??哦!好。”春燕开始是吃惊了一下,后来觉得林如月确实会一些医理,要不然也不会认识药材。就答应去了。
林如月拿好自己的针包,还有那把剔骨尖刀,交代好月月看护好葛建东,就跟着春燕去了李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