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入亭湖,我斜歪着身子坐在亭子的栏杆处,一腿伸直一腿半弯。这事儿可要怎么找他们说呢?愁死我了,直接点破他们两人的事儿,那会不会破罐子破摔?若是装作不知道,往后会不会更加明目张胆?
这事儿到底怎么解决好呢!?这种情爱之事我又没有什么经验,要如何引导他们回归正轨?
在百般无奈之下,我还是拿起了沈霖送来的那些怨偶话本,正欲打开却察觉到有人在湖边偷看我,佯装淡定快拔下头上的簪子射去,“呲”地一声,黑色身影起身迅离去,我赶紧跟上。
我这百花峰竟然进贼了,想想都觉得有些刺激啊!一清二贫的荒山还有来客,得抓住这人给我徒儿们练练手!
这么想着我紧跟那人,那黑衣人竟也会些术法,她逃无可逃竟将我引到了一座无名之山,山顶上白雪覆盖,一片雪白。
“你是何人?为何夜闯我百花峰”
那人不说话,竟然愚蠢的要与我交手,要不说是个小贼呢,我那根茶花簪子都插他胳臂里了,还想着跟我动手,着实也不掂量一下自己,我好歹也是个峰主啊!
我只一个回合便将他打翻在地,看来是个术法不精之人,就在我刚要上前拿住他的时候,他竟然使出了魔教的招式,我伸手擒住他,正欲掀开他的面纱,他一偏头几枚暗器飞来,我赶紧松开他。
刚要追上去,他竟向我撒来一阵黑烟,怕有毒,我忙后退一步,用衣袖挥开烟雾,那小贼竟跑进冰塔林中。
还真是个狡猾之人,不过他受了伤定然是跑不远的,我赶紧跟了上去。
穿过冰塔林,是另一番天地,再往里走了几百步豁然开朗,没有半点冰雪,这一方天地灵气充沛,给人一种安详静谧之感,我寻了半晌,却也未见到那黑衣人。
回过头却看到一个巨大的莲花形状的池子,池子里开满了莲花,竟然是纯白色的如水晶一般晶莹剔透,却又看似轻柔飘逸,隐约间暗香浮动。
整个莲花池上面冒着烟雾,真是奇怪这冰雪之境,竟然有如此美景,虽说是开着荷花,这地方的寒冷却更甚外面,我走近了些,一个男子的背影赫然映入眼中。
那人赤裸着上身坐在池中,墨如瀑行云流水般披于坚实的后背,黑与白形成鲜明对比,这背影有些眼熟啊。
这么想着我刚要走到那人的正面,无数的剑刃飞来,看到这刃我反应过来,赶紧躲闪,剑刃越来越多,我连忙出声“祈渊,是我!”
几道凛冽剑气飞来,我吓得赶紧下腰躲过“我是茹芥,快住手”
听到我的声音他收了剑气,祈渊从水中起身,精壮的肌肉线条映入眼帘,白皙的肌肤上有不少刀疤,这个祈渊到底经历了什么?
祈渊察觉到我的视线,一把拿过衣服穿上,上了岸,抬眸他的耳朵有些泛红,眼色冷厉“还看!?”
我有些心虚别过脸去“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
“你……”祈渊眼眸中带着几分怒意“不知羞!”
“谁不知羞了!?是谁大晚上在这儿洗澡”我嘟囔道:“也不知道遮挡一下,还说我不知羞!?”
祈渊冷冷地瞥了我一眼,正要离去,我想起了刚刚的黑衣人“等等”
伸手一把拉住他的衣袖,怎知他衣服没系好,右肩的衣服被直接拉到胳臂处,如玉的肌肤吹弹可破,几条疤痕触目惊心,我有些尴尬小心翼翼地抬眸看向他“不……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
祈渊眼底冒出一层火焰,拉住衣服用力往上提,我竟也一时忘记了松手,只听“呲……”地一声他的衣服竟被撕破了!
不是吧,这下凡间的衣物质量,竟如此不济!?吓得我赶紧松开手“那个……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祈渊脸色铁青盯着我“你…”
“我真不是故意的,你相信我”
祈渊不语,我还试图再解释些什么“祈渊,其实我……”欲离他近些。
祈渊将衣服拉了上去后退一步,满脸戒备冷然盯着我,我停住双脚“我不是要耍流氓,也不是要偷看你洗澡的,更不是要故意把你的衣服撕坏的……”
我越说越激动了,他的脸色愈难看了“住嘴!”他盯着我眼中满是怒意,瞧他这样儿像是受了极大委屈似的。
“我要早知道你在这儿洗澡,我肯定不来了,是因为有个黑衣人他引我来的,不是我自己想来的,不然你就算当着我的面儿脱衣服,我也不会看的……”
祈渊盯着我,察觉到自己又说错话了,我赶紧解释“…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是说你长得挺白,肤如凝脂,你的身材也非常好,很健硕……”不等我说完,祈渊猛地将剑拔出了一半,瞠目狠狠瞪着我。
“别冲动……我……”我这似乎又说错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听我解释……”
祈渊盯着我,那双眸的怒火似要喷出来一般,却依旧极力隐忍着,薄唇吐出一个充满力量的字“滚!”
察觉到他是真生气了“我马上滚,你别生气啊……气坏了身体可不好…”话音刚落“呲”他的剑又拔出来了一些我赶紧撒腿就跑。
黑衣人下落不明,还撞见了没穿衣服的祈渊,我只得灰溜溜地回到我的百花峰,不过话说回来,谁知道他大晚上的会跑到雪山顶去洗澡,这凡间的男人还真是奇怪。
刚回到百花峰,正打算去后院看看徒儿们却见到后院的银杏树旁我的两个好徒儿正你侬我侬的!
寒商抱着贺嫣儿,两人相依为在一起,贺嫣儿亲吻了一下寒商侧脸,我正想着上前去教训他们的时候,只见贺嫣儿拿出了一根雕刻着茶花银簪子“大师兄,这个送给你”
我以为是多贵重之物,定眼一瞧,那不是我几个时辰前扔出去的银簪吗?这个贺嫣儿看来是怕被我现她的魔族人的身份,所以急需找一个替罪羊。
“这是……”寒商含情脉脉盯着贺嫣儿,仿佛此刻的身心魂魄都被她勾走了。
贺嫣儿有些娇羞“这是我娘送我的,说等我出嫁的时候,让……让我的夫君亲自给我戴上”
出息了,出息了!我的一个徒儿拿着我的银簪哄骗我的另一个徒弟,而我这个师傅一下晋升成了娘。
那银簪的新旧程度也能看出来,怎么可能是几十年的老物件,寒商你要不是个笨蛋,肯定能现贺嫣儿在撒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