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柳殷窜出来,一双眉倒竖,神情刻薄。
“许芷嫣,你这是干嘛,这串手串很贵的,你爹也是废了不少心思才弄到手,你不喜欢也就算了,还把它弄坏了。”
她不动声色的撇了一眼华容,继续指桑骂槐。
“娇气又心坏,真是我们许家欠了你的!”
【你才心坏!】
【大哥只是摔了,你坏,给他吃药,大哥才站不起来,大坏蛋!】
许芷嫣骂骂咧咧,但小孩子即使是骂人,翻来覆去也只有那几个词,甚至还把自己气哭了,眼泪啪嗒啪嗒掉。
许柳殷没想到她会哭,不知所措的摆手。
“这可和我没关系,是她自己好哭的!”
华藏月眸子冷戾。
“这就是许家的家教吗,对一个幼儿无意的举措妄加指责,将人骂哭,这就算是街头地痞也做不出来。”
许家出生乡野,举全家之力供出来许自赢这么个读书人,许自赢才华一般,但运气好,早早傍上了自家瞎了眼的妹子,凭借华家谋的一官半职。
有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可惜这鸡犬升了天也没半分德行。
许柳殷吓得裙摆下的腿直打颤,许自赢皱眉,上前挡住华藏月的视线,“我妹妹也没恶意,只是心疼手串罢了。”
华藏月扬眉弯唇,笑意不达眼底。
“一个死物罢了,有什么好心疼的。”
阔气的样子,让许自赢心中又扭曲了几分,嫉恨在心中翻涌,碍于面子,硬生生咽下,“左相说的是,死物罢了,华容,礼物破损了,我会再找个更好的补上这份礼的,你别生气。”
他苗头转向华容,轻飘飘几句话,就把刚刚一切纷争的缘由推给了她。
华容心中嗤笑,面上倒还是一副温婉淑良模样。
“好,我帮囡囡记着点,你先去看看柳殷吧,你知道的,我哥久居朝堂,一言一行中给人的感觉压迫感比较强,刚才因为心疼囡囡,语气重了点,柳殷可能被吓到了。”
她现在一眼都不想看这对兄妹,害怕多看一眼,表面功夫都撑不住了,但她也不可能就这样放过许柳殷。
华容隐晦复杂地看了一眼许柳殷。
心中有了成算。
被许自赢带着去整理衣裙妆容的许柳殷,心中的怨气越来越重,气不过,把胭脂盒子丢出去。
“哥,你就看着他们那样欺负我?我和他们是平辈,他们却像是训小辈一样训我,我还想着趁今天人多,好好说个夫婿,现下好了,什么都告吹了!”
她年纪不小了,同龄的都生孩子了,只有她至今什么影都没有,前年她就急了,可是她娘也就是许老太太一直劝她,说什么别着急婚嫁,等她哥走的更高一点,说个更好的人家。
她信了,结果到现在都没夫婿。
许柳殷早早的偷看过今日的宴请单,可都是扬州府有头有脸的人,只要她随便挑上一个,放在外边都是顶好的婚事了,可如今那些美梦都烟消云散了。
她恨得抬脚给了凳子一下。
许自赢皱眉。
“又踢又摔的,还有没有一点女孩子家家的样子,与其在这抱怨,不如赶紧收拾好,我等会带你见个人去。”
许柳殷眼睛一亮。
“给我说夫婿?”
“你先收拾好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