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宿看到那串佛珠时,尚且面无表情,待见到木盒子里的金锁,神色微变。
他皱起眉头,把金锁拿出来,细细打量上头的纹样与铸字。
“怎么了?”叶从蔚察觉他神色有异,出言相问。
“这东西似乎有点眼熟……”齐宿若有所思。
叶从蔚看向金锁,道:“金锁通常都这个样式,即便有用料不同,也是稍作改动,或者增添玛瑙火珠之类串起。”
总归就那么些花样,眼熟也很正常。
有条件的人家,都喜欢给新生儿铸造金锁,祈求富贵长寿等等。
“不对。”
齐宿摇摇头,忽然站起身,手里攥紧了金锁,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很是震惊的模样。
“王爷!”常福显然知道什么,表情紧张起来。
叶从蔚张口正欲询问,便见齐宿扬手一捏,硬生生把金子捏变形了,随后往地上扔去。
“这……”
“她竟然敢!”齐宿万分恼怒。
“王爷,怎么了?”叶从蔚不明所以。
齐宿扭头,伸出手来:“把佛珠给本王。”
她自然不敢不给,才递过去,就被他尽数扯断。
珠子滴滴答答掉落一地,滚到不同方向去了。
常福微不可查的叹了口气,秉持着双手站立不动,也不劝半句。
叶从蔚多少有被吓到一点,心里惶恐不安,唯恐他突然朝自己发火。
一直知道齐宿和太妃感情冷淡,必然是有心结的,却不知这样严重么?
“莫不是这些东西有问题?”
“问题大了去
,”齐宿冷笑:“说出来怕吓着你。”
叶从蔚一惊,下意识一手护住腹部:“有、有毒么?”
齐宿垂眸,看她睁得圆溜溜的眼睛,黑葡萄一样沉静莹润。
心头的怒气稍稍压下。
不过很快又升腾起来,他没好气道:“没有毒,只是晦气!”
没毒就好,叶从蔚轻轻松口气,唯恐在自己不防备之下丢了孩子。
但是‘晦气’一词,又从何说起呢?
太妃看着很喜欢她这个孩子才对,话语比以前多了不少……
叶从蔚心里纠结,却不知该不该问。
齐宿伸手牵住她,道:“常福,把珠子捡起来,一颗都不许留下,拿去烧了。”
“是。”常福领命。
齐宿带着叶从蔚出来,往关押白虎的院子走去。
登上阁楼,叫人摆上汤水吃食,居高临下观望院子里肆意酣睡的大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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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从蔚巴不得他忘掉方才的不愉快,指着白虎道:“它养得真好。”
“只是表面光鲜罢了。”
“王爷的意思是……”
“好吃好喝就能磨灭它的野性么?”齐宿抬了抬眼皮,道:“焉知它没有施展不得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