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时间,叶从蔚去找齐宿,两人一块用饭。
齐宿手里拿着一封信,递给叶从蔚。
信封的蜡印还在,上面写着柳茗珂的名字,显然是外头递进来给她的。
叶从蔚不禁双眼一亮:“表妹的信件。”
齐宿轻声一笑:“想寄回点什么,找安燕给你安排就是。”
“多谢陛下。”
叶从蔚听到自己还能如常与外界往来,不无欣喜,简直迫不及待想看看这封信了。
“先吃饭。”齐宿出言提醒。
叶从蔚点点头,把信封递给司兰暂且收着。
年前那会儿,柳茗珂被退婚了,大年三十她还给她写回信呢。
后来恰逢种种变故,估计是猜想叶从蔚太忙,亦或者顾虑到皇宫大内,柳茗珂不敢擅自寄信过来。
向承泰侯府探听后,才下笔寄了这封信。
也不知柳茗珂的婚事怎么样了,是否听从她的安排,暂缓一段时间?
思及此,叶从蔚不禁抬眼瞄向齐宿,正好撞上他看来的目光。
“有事?”他问。
叶从蔚点点头,“陛下可记得我表妹被退婚一事。”
齐宿想了想:“听你提过一句。”
那一句是叶从蔚故意提的,为的就是日后好顺理成章跟他打听。
她抬手替齐宿夹菜,笑道:“表妹遇人不淑,幸而没有促成,我想替她在京城找个人家,陛下觉得方便么?”
“盈鱼怎的改变主意了?”齐宿道:“此前问过你的。”
“今日不同往日嘛,”叶从蔚抿抿嘴:“那会儿我
担心拘着她,又怕商户女叫夫家瞧不起……”
“现在不怕了?”齐宿笑着一挑眉。
叶从蔚挠挠脸蛋:“现在……我可以给表妹撑腰。”
其实这都是借口,她怕的是给柳茗珂找好婆家,紧接着她遇见了青鲤峰那位心上人,到时侯生出‘所嫁非卿’之感,岂不悲剧。
实话不能告诉齐宿,但可以透露部分。
叶从蔚捧起汤碗,斟酌着道:“臣妾听闻陛下屯兵于青鲤峰,可是真的?”
这事在京城中不少人嘀咕,她问一句也不算什么。
齐宿无需隐瞒,点头承认:“确有其事,你莫不是想给表妹找个军士?他们可还没功勋在身。”
不论来自何处,眼下他自己的人马不好一股脑扦插在朝中。
“我并不是想替表妹找个高门,没有功勋又何妨。”
叶从蔚道:“陛下有所不知,前两年她随父入京,曾经被掳上青鲤峰,因此对人家念念不忘。”
“有这种事?”
便是齐宿,此刻也不无惊讶:“她有点胆识,比盈鱼厉害多了。”
这算什么厉害……叶从蔚不服,交待道:“我做大嘴巴告诉了你,你可别泄露出去。”
不论如何,对女子的名节都是不好的。
她告诉齐宿,一来是商量,二来有心做媒。
否则给柳茗珂安排对象,怎么拐着弯也点不到青鲤峰头上,与其绞尽脑汁拐弯抹角让齐宿看出猫腻,不如坦言。
反正这种闺阁遐思,想必他没工夫去多嘴多舌。
齐宿听明白了:“你知道青鲤峰是我的人,所以动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