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入年解开绑带,架起易为春,拖着他前往卫生间。
易为春简直不能理解自己是到底怎么栽在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医生手里。
好像没一步都没错,但每一步都巨大失误。托肌松剂的福,他现在四肢酸软,连独立行走都做不到。
易为春出任务的时候用过肌松剂,他用量更大更狠,一针下去对方浑身上下只有眼球能转动。
临时审讯的时候尤其好用,不用听聒噪的惨叫,也不用担心对方挣扎,更不用考虑造成的后遗症。
但用在自己身上就很不爽了。都说了oga生来是赎罪的,作孽那么多年现在才栽了也算不亏。易为春安慰自己,但不管怎么想,杀意都盘旋在心头不能散去。
他牙后有两颗毒药,业内习惯。雇主不希望自己暴露,从业者也不希望自己被折磨。他除了一枚自杀药,还有一枚针对alpha的狂躁剂。狂躁剂通过体液交换,其他性别接触后不会有任何问题,独独是alpha,一旦碰到一点就会进入易感期失去理智。
把命放在别人手里,他做不到。
狂躁剂很难弄到手,是管控药物,易为春通过非法手段获取,到目前一次也没用过。
结果他考虑的那么周全,却遇到了个beta……简直是在开玩笑。易为春感到深深的挫折。
现在好像也没到非死不可的地步。
易为春长吁一口气,整个人更加松软地瘫在江入年身上。他简直像一块半融化的油脂,散发着缠绵粘稠的暗雾。
江入年感到肩膀一重,身侧半搂半抱着的人没有骨头似的,餍足的大型犬类查看新地盘般厌厌打量周围。
他脸上的不屑与冷倦构成了雨后蕨类盘旋出的迷宫般的气息。江入年看不透他。
江入年身边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人。他身边活不下那么极端的东西。
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人是有特定功能的物品这个观念根植在江入年脑海里。
私人管家是专门负责他衣食住行的人,不满意可以换。保镖是保护他人身安全的人,死了会有人顶上。很多人都乐于当他朋友,但不是都有资格……
于是每一个人都面目不清,每一个人都千篇一律。
哪怕在他离开家族后,也依旧如此。病人就是病人,超市的员工换来换去,邻居几乎不出现。
那些复杂有趣的人仿佛只会出现在文艺作品里。
江入年垂下眼睑,突然笑出来,带着年轻人的好奇与跃跃欲试,莫名期待。
一路跌跌撞撞,易为春终于到了卫生间。
江入年的品味极其奇怪,卫生间里所有的东西都明显价值不菲,但完全没有风格可言。花里胡哨的镜子,装着兽首的巨大浴池,马卡龙色的椅洗手池,还有个极简风的黑皮沙发,墙上挂着野兽派的油画,地上摆着两盆仙人掌……谁看了不说一句有病。
易为春身上全是黏浊液体,江入年带他进到沐浴间。沐浴间内有张折叠床,江入年把他按到折叠床上,拿起花洒给宠物洗澡似地给他冲水。
江入年没伺候过人,养的宠物也有专人负责,对给人洗澡这件事算不上擅长。
还是离开家族后,在对地盘的占有欲和洁癖的共同作用下让这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大少爷,开始学习怎么独自打扫卫生。
花洒的水乱糟糟打在易为春身上,水珠四溅。
易为春咪起眼,睫毛挡住流下的水,懒懒陷在折叠床上,打了个哈欠昏昏欲睡。
热汽熏得他温热濡湿的唇透出妖意的朱色,在苍白病态的肌肤上更是动人心魄。
都说薄唇的人薄情,但易为春唇珠殷红如血,幼果子般勾引人攫取。江入年也就不在乎他到底薄不薄情,俯身吻弄,用舌头勾出那两枚毒药。
反正他们也没什么感情。
易为春惊讶地睁圆眼,顾不上琢磨这个莫名其妙的吻,心里对医生越发戒备。
还是先装乖一下吧,不然总觉得会发生很恐怖的事情。
四周水声漉漉,这个吻如同一场阴雨,绯糜暗淡。带着旧血与尘泥腐旧腥腻的气味。
有些生育者在生产过程中会失禁。而oga的卵如果没有着床成功,会在几小时后排出体外。
江入年不认为beta能够那么轻易就让oga怀孕,他也不想莫名其妙有个孩子,就打算趁现在彻底清除干净。
在大概冲净易为春的身体后,江入年拿出一次性灌肠冲洗袋。
导流管约成人手臂长,小支粗,圆弧型灌肠头两侧各有一个出水口。
冲洗袋1000l容量,有注液口,可以重复添加液体。
生理盐水一瓶500l,江入年开了2瓶倒进袋子后,把鼓囊囊的水袋挂在墙上。
江入年往导管顶部抹了点润滑油。把滚筒调节器推动到适中流速,捏了捏椭圆的加压气囊,排空导管内的空气。
易为春感到下体一凉,一阵酥麻传来,浑身都忍不住颤抖。他低头看,两腿间抵着双细长的手,手里捏着截半透明的管子,管子正插入他腔道内,活鱼一样翻滚钻进深处。
江入年目光被肥厚柔软的阴唇吸引,但阴唇的主人两腿微合,半遮半掩挡住潮湿黏黏的春色。
“小狗,张开腿。”江入年拍拍易为春紧实有力的大腿内侧,“自己把生殖腔口剥出来。”
易为春看起来即为乖顺地把两腿叠在胸前,分开两腿,轻轻摸到下体,在唇齿间溢出的颤抖喘息声中里把两瓣粉色的蚌肉剥莲子般翻开,露出无法合拢的的肉穴。他手一直在抖,加上毫无经验手法粗劣,哪怕特意放轻动作,还是会磕碰挤压到敏感点,把自己弄地颤栗连连,脸上也布满泪水。
剥好穴后,他仰视江入年,脸上的水痕和春意还是压不住眉眼间的冷倦,看起来居然戴着点不耐烦,仿佛对接下来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