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湛北点了点头,好像是对她的识时务三到相当满意一般。不过——
“那你是愿意对我负责了?”
“当然。”她人还被他抱在怀里呢,能不愿意吗?
“不会再忘记你说过的话了吧?”纪湛北笑得别有深意,大有你要是再忘记。我就再提醒你一次,务必让你想起来的模样。
“不会。”
夏谨瑜面有菜色,咬牙切齿。这一系列的丧权辱国的条约,根本就是在啪啪的打她的脸啊。
“最后,你愿意嫁给我?不会再逃跑了?”
“愿意。”这两个字,纪湛北已然能听出来,夏谨瑜的磨牙声了。
不过他无所谓。目的达到了就行,过程如何不重要。他心知,这一次夏谨瑜是逃不掉了。一时有些得意,那抱着夏谨瑜的手不但不松开,反而又紧了几分。
夏天衣服都很单薄。夏谨瑜感觉着放在自己臀上的那个手掌,只觉得那里好像烧着一团火,而这团火一个不小心,就会烧到自己的头上,让她做出自己也不可控制的事来。
冷静,一定要冷静。你今天已经输了,以后总还有机会。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夏谨瑜让自己淡定一点,虽然这很难。
“你现在可以放我下来了吗?”夏谨瑜刻意让声音听着低了几分。她也是不明白,这人怎么能这么无耻加厚脸皮?
“没事,你不重。”纪湛北说完,抱着夏谨瑜的手还不忘往上紧了紧,这一抱,夏谨瑜只觉得臀上的那把火更灼人了。
她窘得脸都红了,一半尴尬,一半羞耻。在她克制不住要给纪湛北一拳的时候,那个混蛋终于放开了她。几乎是双脚一落地,夏谨瑜就往后面退了好几步。
这个纪湛北,实在是太可恨了。
“咳。”一直在边上看戏的纪湛东,还真的是第一次知道,自己这个惯来严肃的堂弟有这样的一面。还真的是看不出来啊。
夏谨瑜似乎也是在这个时候才注意到,在客厅里,还着着纪家的长辈。她的脸一时更红了,几乎泛紫。
瞪着纪湛北的目光几乎带带着利刃一般。都怪他,让自己这么丢脸,想想这还是第一次,这个混蛋,真的是太混蛋了。
纪湛北对上她的视线,并没有觉得有丝毫不妥,反而染着淡淡的笑意,这让夏谨瑜气得几乎又要吐血。
眼前这两人实在是看着有些碍眼,在他面前秀恩爱就算了。在长辈面前也这样秀,这么高调,真的好么?
“那个。湛北,今天怎么有空回家?不是说要军演了?”
纪湛东看着夏谨瑜一副要找地洞钻的模样,心里失笑。却又有几分欣慰。他真的很久没有看到过,可以让纪湛北情绪如此变化的女人了。也难怪纪湛北一心要娶她。
“后天开始。”明天就要回部队,想着在开始忙之前,来夏谨瑜面前刷一下存在感。却没想到,夏谨瑜竟然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计划着要从他身边逃走?
啧啧,还真是只小狐狸啊。一不注意就要着了她的道。还有,真看不出来,这夏谨瑜这么厉害,下棋竟然可以下赢爷爷?
纪湛北看夏谨瑜的目光,又多了几分深意。会下棋的,都是有城府的。这条鱼虽然还在他的掌控中,但他还真的要把人看好了。要不然一个不小心,小鱼就溜走了。
纪老爷子从头看到尾。眼中没有对孙子一来就胡闹的不满,也没有对夏谨瑜一心想要毁婚的不快。
他看着纪湛北刚才的举动,再看看被他压制得完全毫无招架之力的夏谨瑜,只觉得满意。很满意。难得孙子对一个女人这么上心,他能不满意吗?
“回来也好,这次军演完,你就休假一段时间吧。这要结婚了,还有很多事呢。”
纪老爷子发话了。夏谨瑜这姑娘不简单啊,有勇有谋。以退为进。竟然想到用这样一招来逃避婚事,让他开口毁婚。算是厉害。
幸好纪湛北先回来了,不然今天这个孙媳妇还就跑了。看着站在自己身边的儿子媳妇,他冲着夏谨瑜挥了挥手。
“丫头,过来。”
夏谨瑜这会输给了纪湛北,估计自己一下两下也走不掉。不得不向前两步。
“丫头,这是湛北的爸妈,你也跟着叫爸妈吧。这是湛东的爸妈,你跟着叫伯父伯母就行。”
“这是夏谨瑜,是湛北的未婚妻。”
一句未婚妻,可就把夏谨瑜跟纪湛北的关系给定了。
他介绍的时候,夏谨瑜已经是站到了纪湛北的前面,自然没有看到纪老爷子说要让她叫爸妈的时候,纪湛北已经敛起了脸上的笑意。不,早在纪老爷子让夏谨瑜往前一步的时候,他脸上的笑就消失了,而这会就完全是严肃着一张脸了。
夏谨瑜没看到,看到也不会去注意这个。她只是看着眼前四位长辈,嘴角抽了抽,这是要让她认亲的意思啊?
她没有叫爸妈,只是对着几位长辈点了点头:“叔叔阿姨好。伯父伯母好。”
“好好。”纪湛东的父母,也就是纪军海,跟林妙荷一起点了点头。
“之前就听说湛北要订婚,还想着挑个时间让他把人带来看看。”林妙荷看着夏谨瑜,笑了笑:“没想到来了这边会见到夏小姐。也没有准备礼物,这样吧,我这有个手镯,你拿去戴着玩吧。”
她说话的时候,从自己的手上退下一个水头佳,成色优的翡翠手镯下来,就要往夏谨瑜手上戴。
夏谨瑜吓到了,往后退了一步:“太贵重了吧?我不能收。”
“没事,你不要嫌弃就行。下次伯母再给你补上。”林妙荷看着才四十多岁的样子,保养得相当的好。脸上的笑也算是温柔。也怕夏谨瑜拒绝,所以自行将手镯给夏谨瑜戴上了。
夏谨瑜无力拒绝,下意识就转过身去看纪湛北。为什么看她,这会她自己都不知道。
“没事,既然是伯母给的,你就收着吧。”
纪湛北的声音淡淡的,脸上已经找不到刚才他调戏跟逼迫自己时的痞子气了。而那看着有点邪肆的笑,更是不见了。
夏谨瑜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可是哪里怪,却又说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