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贵人直接被永宁宫的小太监们带了下去,没有一个嫔妃敢为她求情,就算是与姜贵人最要好的宋宝林,此刻也是沉默不言。
看着前面的那三位都很是不好招惹,若是她多说话,没准儿会跟着一起受罚,还是暂且沉默,从长计议比较好。
姜贵人已经离开了永宁宫,敬德妃的态度也柔和了很多,看向谢昭,“懿婕妤,三皇子最近怎么样?”
谢昭笑道,“敬德妃娘娘,睿儿一切都好,臣妾刚刚来给娘娘请安的时候,睿儿还在梦中呢,要不臣妾就抱着睿儿过来了。”
“小孩子多睡些才好,你不必抱着他来回折腾。”
寒暄完之后,敬德妃对着嫔妃们训话,“纳兰氏的下场你们也都已经看见了,若是不想步她的后尘,就把手给本宫干净些,若是再有人敢打皇嗣的主意,就不要怪别人心狠。”
“马上要入冬了,本宫昨日已经吩咐了内务府总管,各宫的碳火和冬衣不得怠慢,若是有奴才还敢怠慢你们,你们尽管来找本宫,本宫一定会为你们做主的。”
敬德妃的这几句话,属于恩威并施,嫔妃们自然是行礼应下,“是,多谢敬德妃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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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请安的嫔妃都跪安之后,敬德妃也挥退了宫人们,只留谢昭自己在殿内说话。
“哎呦,本宫也是现在才知道,原来协理六宫这么累,真的是权利是别人羡慕的,但是这劳累是自己承受的。”敬德妃说着,还伸了个懒腰。
“照顾两个孩子,还要协理六宫,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谢昭坐在旁边笑着,敬德妃将玉瑶和凝曦都照顾得很好,但是六宫之事繁琐,可不是每个嫔妃都想管这么一大摊子事儿。
“姐姐,我给你揉揉肩。”谢昭说着,就要把自己的双手放到敬德妃的肩膀上。
敬德妃摆手,“永宁宫有的是宫人,还需要你帮着本宫揉肩吗?”
“把你留下,是有件事儿想和您商量呢。”敬德妃说着,对着殿门口打了个手势。
永宁宫的大太监魏喜进来,去了后院,押着一个小宫女上来。
魏喜抬起那小宫女的头,谢昭认识她,就是曾经纳兰慕瑾身边的宫女海棠。
海棠因为供出了纳兰慕瑾,被留了一命,敬德妃当晚就派人将她拿下了。
谢昭自然是知道,敬德妃要查的是什么事儿,坐在软榻上审问道,“说说吧,为什么那晚供出了自己的主子,本宫看着纳兰慕瑾平日里对着宫人们也是很大方的,怎么?是她苛待你了?”
“还是说,你和谁联合了起来,要为芍药报仇?”
若是谢昭不说后面那句话,海棠还有辩解的机会,现在她剩下的,只有惶恐。
“若是不知道怎么说,那就本宫问你什么你答什么,你背后的那个人,是才人刘氏,也就是芍药的亲妹妹,是不是?”
“婕妤娘娘问你话呢,是还是不是?”魏喜上前,直接将拂尘抽到了海棠的身上。
海棠战战兢兢地回话,“是……是。”
“马场上的事儿,确实是纳兰慕瑾策划的,但是在一边拱火的人是你,到最后能够全身而退的人,依旧是你,而你是听了刘才人的指使,只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
海棠点头如捣蒜,“奴婢之前,确实是和芍药姐姐一起伺候纳兰慕瑾,当初的事儿,确实是芍药姐姐顶了罪,纳兰慕瑾待我们确实是不错,可是也不值得我们搭上性命去保她,我们虽然是奴才,但也是有父母家人的。”
“看着刘小主为了自己的姐姐报仇隐忍了这么多年,奴婢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家人也过上这种日子。”
“你还知道什么?”敬德妃问道,“比如刘才人这一路上都经历了什么?怎么一步一步地成为陛下的嫔妃的?”
海棠听不懂敬德妃这话是什么意思,连连摇头,“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恳请两位娘娘救救奴婢的家人。”
看着海棠不停地磕头,敬德妃和谢昭交换了一个眼神,看来是真的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敬德妃挥手,示意魏喜将海棠先带下去关起来,自己和谢昭分析,“既然海棠的家人都在刘才人的手里,她肯定是不会将这么大的事儿告诉海棠的。”
谢昭皱眉微思,“刘才人的姐姐芍药的死,和纳兰慕瑾有着直接的关系,她要报复纳兰慕瑾实在是正常的。”
“可是下一步,她要报复的人会是谁,我们不能赌了。”
谢昭猜测会是皇后,毕竟若不是当初皇后小产,芍药不可能死。
可是事关墨承泽,若是刘才人下一步要报复的是永康帝或者他的孩子们也不是没有可能。
这个隐患,不能留着了。
“刘才人最近,看上去确实是老实,可是帝王的疑心是最重的,我们不如,给陛下提个醒?”
谢昭坐在敬德妃的身边,耳语了几句,随后起身,“睿儿醒了会找我,我先走了。”
敬德妃微微颔,“魏喜,去送送懿婕妤。”
等魏喜送谢昭离开,敬德妃的手,默默地攥成了拳头。
墨承泽作恶多端,连他们林家都敢算计,差点儿就挑唆了陛下和哥哥的关系,所以,但凡是和墨承泽有关系的人,根本就没有资格活着。
包括那个三岁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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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昭刚回到雍华宫,一个御前的小太监就去传话,说永康帝让她带着璟睿去圣宸宫共进午膳。
不一会儿敬德妃就派人传来了消息,说是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
谢昭在小厨房里忙碌了好一会儿,做了两道菜,两道点心,没有带璟睿,自己去了圣宸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