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也要把汤喝完啊。”
等他吃完后,阿秾不忘提醒赵明月喝汤的事情。看他脸上忧心忡忡的神情,还以为让赵明月喝汤是他的头等大事。
此时店家送来了一样东西,阿秾看到后,脸上笑意加深,眼眸像是隔了层雾一般捉摸不透。
“吃完饭的好孩子应该有奖励。”阿秾慈爱地看着她,递给她们一人一朵山茶花。
赵明月的那朵是纯白的,这种白不是白墙或是宣纸的那种灰白,而是纯粹得难以看见一丝杂质的一种雪白。
阿秾腼腆地朝她看来,唇边笑意旖旎,他诚恳道:“这山茶花正衬你,我画了它给店家看,没想到他们真找着了。”
赵明月白皙的手指碰到了山茶花瓣上的水渍,她压了压嘴角,无奈地问着:“花了多少钱?”
“五两银子?我记不太清了,”阿秾无动于衷地说出个天价来。
阿秾不在意这些钱财,更在意自己的画作,他又给赵明月看了自己花的画作。
赵明月猜测他离家应该还与家人有联系,不然凭他这么挥霍无度,早被人坑完钱了。
与阿秾告别之后,赵明月发现阿秾就像是养成游戏的角色一样随时随地刷新。
不过更可怕的是,被养成的角色是赵明月自己。
每每遇到画师,他的视线便像蛇一般缠绕上来。
他热衷于邀请赵明月吃饭,如果赵明月婉拒了,他就退而求其次,慷慨地宴请其他人。
他靠这个交朋友,而那些人则会不怀好意地坑阿秾一笔。
画师本人都不在意,但赵明月总会看不下去,同意和他吃饭。
而且他已经记住了赵明月喜欢的菜式,虽然他不再强迫赵明月吃饱,但他会盯着女子把各种菜都吃了为止。
阿秾唤她明月,时不时叫她好孩子。赵明月总感觉孩子这个称呼才是阿秾真正想喊的。
这位画师从不吝啬给她花钱,常常她瞥了一眼的东西半日后就会送到她府上。
银星看出来了阿秾异常的态度,但连银星都看出来了阿秾这种态度与心悦他人完全不同。
“阿秾画师他把您……当他的孩子养了?”
银星打量着略带疲惫的赵明月,在阿秾金钱与态度组成粘腻的糖衣陷阱之下,赵明月目前体态丰盈不少。
若是平日里,以燕殊的性子他是不会放过这么可疑的人。
但近几日燕殊要回烨京述职,他离开时脸色极其阴沉,保证自己会在庙会开始前回来。
赵明月朝银星苦恼地耸肩,她也很不解阿秾的想法,他对自己狂热的照顾欲让赵明月有些喘不过气来。
而且阿秾掌控欲极强,他常常以温柔的表面伪装,最后迂回地达到自己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