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大胆改编吧,毕竟还有编曲和编舞老师的协助不是吗?”
听到他的话,其他三个人都不约而同的点起了头。
连vj都迅速捕捉到了他的表情变化,还是可爱的半丸子头和不施脂粉的脸,但是气质却与之前玩抢板凳时截然不同了。此刻的虞九霄仿若一个军事将领一般让人信服。
“这首歌曲我还是很有信心的,第一,曲调和歌词都异常上口,它一定会很有观众缘,这一点之前的春晚就已经证实了;
第二,它是一首轻快的民族风小调,其中伴奏以民乐为主,相较于其他7首曲目,这是很特别的一个点,或许我们可以尝试国风的演绎方式;
第三,如果要展现舞蹈能力,我们或许可以加入一些流行和嘻哈的元素,来做串联和改编,给人惊喜感。只要有了惊喜感,那么这首普普通通的歌曲也就成功一半了。”
虞九霄慢条斯理的分析道,其他三人频频点头,慢慢的对这首歌也有了一丝丝信心。
前世的虞九霄幼年时习的是经史子集、帝王之术,少年时学的是兵法韬略、排兵布阵,对于虞国少年将帅来说,领导一个四人小团队,他还是手到擒来的。
上辈子,九州之乱来得太快了,他从未好好享乐过,唱歌跳舞离他很远。也许唱跳不行,但打仗,他可以。把《超级偶像》当做一场战役的话,他忽然觉得也没那么难以接受了。
很快,虞九霄找来了编曲和编舞老师讨论。
两个老师很认可他的判断,觉得改编可以很出彩。
编曲老师说:“开场伴奏可以强化一下,有谁会玩民乐吗?”
裴宇斐、洛鸣和陈星泽纷纷摇头。
虞九霄说:“古琴算不算?”琴棋书画小时候他也学过,只是现代人将琴称作古琴。
裴宇斐眼睛都亮了:“你还会古琴?”
洛鸣也震惊了,连陈星泽都对他刮目相看。
编曲老师说:“古琴不行,最好是笛子。《上春山》最适配的是清亮的乐器。”
虞九霄沉默了一瞬,最后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说:“笛子,我只会一点。”
“你还会笛子?!”三个队友都惊呆了。
陈星泽不免腹诽:不是传闻虞九霄是个废柴只靠脸吗?他吹牛的吧?
编曲老师说:“会一点是多少?咱们试试?”
节目组很快找来了一支笛子。
虞九霄握住那支笛子,眼神有一瞬间的怔愣,仿佛回忆起什么往事一般,顿了一顿才将笛子横在唇边,两手轻按,悠扬的乐声如水般流淌出来。
vj师傅都惊呆了,火速开始怼脸拍。现场导演满脸的惊喜:虞九霄这是什么宝藏选手,太有爆点了吧。
镜头中的白净少年席地而坐,穿着普普通通的t恤衫和运动裤,一双修长的手指灵动翻飞,横笛的动作显得随性又好看,半长的碎发一半竖起来,一半垂在脖颈之后,发质细软,张扬的桃花眼此刻低垂,眉目温润含情。
裴宇斐都看呆了。
洛鸣也是满脸的不可思议。
陈星泽表情复杂。
摄像机没有放过每一张脸的生动表情。
谁也不知道,此刻虞九霄思绪已经飞回到了上一世,记忆里的九州大陆,少年时。
那时的九州以周为尊,周封九大诸侯国,每年诸侯王都要进中都朝拜帝王,有一年皇帝命各诸侯带王子一同觐见,名曰觐见,实则是皇帝忌惮日益强盛的诸侯国,想要扣押各国王子做质子。诸王并不敢反抗,因此留下了王子们在中都。
质子岁月长达两年之久,对小时候的虞九霄来说,那是漫长而痛苦的两年,寄人篱下,备受打压,心情实在是苦闷至极。
但是九国王子中,有一个人却活的很潇洒自如,那就是秦国的二王子秦夜沉。
秦夜沉实在是个异类,繁重的课业和训练,以及没有尊严的待遇,丝毫也没有影响他的心态。相反,他总是游刃有余的样子,同时嘴巴非常恶毒,经常嘲笑年纪较小的虞九霄。
有一次,虞九霄深夜醒来,听到一阵悠扬的乐声,他循声而去,在月色下看到了屋顶上吹笛子的秦夜沉。
被乐声吸引,小虞九霄费尽力气爬上了屋顶,在秦夜沉身边坐下:“你怎么会有笛子?”
秦夜沉比他大三岁,当时已经有了少年模样,停下吹奏看向虞九霄:“偷偷藏起来的,没让他们发现。”
“你吹的真好听。”虞九霄由衷的赞叹。
“谢谢。”秦夜沉少年老成话不多。
虞九霄呆呆看着月亮,很沮丧,也许是夜色令人脆弱,他说:“我想家了,想虞都。夜沉哥哥,你不想家吗?”他们俩和平相处的时候,虞九霄会叫秦夜沉作哥哥,生气的时候则是直呼其名。
一向毒舌的秦夜沉这次没有嘲笑他,只是问:“虞九霄,你想不想学吹笛子?”
虞九霄偏过头来,露出一点兴趣。
“我教你啊。”秦夜沉笑着说。
很多年以后,虞九霄一直记得那晚的月色,和那一晚月色下少年秦夜沉的笑容,是难得的温暖回忆。他说:“我想家的时候会上屋顶来吹吹笛子,这样就不想了。”
一曲终,虞九霄放下了笛子,神色有些许怔愣。他的左胸开始隐隐作痛。
在场所有人都鼓起了掌。
编曲老师打了个响指:“妥了,开场可以做到惊艳众人了!”
接着编舞老师一起加入讨论,探讨在后半段加入街舞元素的可行性。
虞九霄借口上厕所,放下笛子,按住胸口,推开训练室的门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