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嘉华笑而不语,她想当的,可不只是区区一个镇级供销社的社长。
“第二,我平时不出门,见识短,需要对镇上情况进行摸底调研。还请各位工厂、行政部门配合。”
“没问题,我给厂长们打声招呼,你想了解啥,也可以直接找镇政府。”
校嘉华很满意,“最后,我需要趁手的交通工具,送我上下班。”她总不能每天起早贪黑,走路去镇上。
“供销社可以给你安排职工宿舍。”
“不行,我有两个孩子,我可不想让他们变成留守儿童。”
“这”刘镇长看了一眼赵富达。
赵村长只好应承下来“农场有三轮车,每天早晚,都要给镇上送果蔬,可以顺便接送笑笑。”
“那就这么安排”
刘镇长一锤定音,“校嘉华同志,我等你的好消息。”
就这样,校嘉华签了军令状,在几个大队里一“状”成名。
当天下午,校嘉华去了趟崔丽芬家。
再过一个月,就是张红娜的预产期。这段时间农场不忙,崔丽芬每天在家照顾大儿媳,还能顺便照顾孙子孙女。
校嘉华刚嘱托完,赵村长后脚就跟了过来。
“笑笑,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好好的采购员不做,为什么要到镇上去吃苦”赵富达越想越可惜。
校嘉华请他坐下,“赵叔,你放心,供销社的采购工作,我已经交接给蔡知青,她做事认真负责,不会影响后续营业额。如果忙不过来,还可以把春霞嫂子调过去,做售货员。”
赵富达最关心的就是这个,放下心后,他继续说“你今天向镇长打包票,太草率了。镇上的事可没那么简单,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校嘉华两手一摊“不知道啊,走一步算一步,见招拆招吧”
赵村长“你啊,到底是年轻。”
校嘉华无奈地眨眨眼,却又胸有成竹。
“赵叔,我还真有个请求,希望您给帮帮忙”
第二天,校嘉华早早起床,开始做早餐。
煮好粥,她把两个孩子叫起来,叮嘱校大宝吃完饭,先把小石头送到奶奶家,然后再去上学。
忙完一切,吴师傅开着农场的三轮车赶到,接她去上班。
校嘉华抬手看了看腕表,刚好七点。
腕表是白恪言的工作奖励,他临走时,特意摘下来,送给她做新年礼物。
这是一个价值不亚于缝纫机的礼物,而且有价无市,一般人买都买不到。
贵是次要的,校嘉华深知时间对一名科研人员的重要性,坚决不肯收。
白恪言解释,他工作的单位,时时与时间赛跑,处处挂着钟表。外出跟着老师和战友,通常也用不到。
他说“笑笑,我现在能给你的,只有这些。你愿意收下,我才有动力,去做得更好。”
最终,那块男士手表,还是被他戴在了她的手腕。
现在看来,这表真的非常实用,尤其对一个跨区上班族而言。
二十分钟后,校嘉华站在镇供销社的门口。
距离正式的营业时间还有半个小时。
一个圆脸的短姑娘,正拿着抹布,勤快地擦拭供销社的大门和玻璃窗。
抹布冒着热气,姑娘的手依然冻得通红,一脸憨厚老实。
姑娘看见校嘉华,以为是顾客,想提醒她还没到营业时间。
“嘘”校嘉华示意她安静。
大门半掩的供销社里,传出两个女人的对话。
“珠珠,你小声点,不管镇长派谁过来,都取代不了你大舅的职务。咱们干好自己的工作才是本分。”
听声音,似乎是一个年长的女性,理性且好脾气。
被唤作“珠珠”的女孩,语气完全相反,“我呸,听说,新社长是从青河村调过来的。她一个农村妇女,凭什么管咱们二姨,你猜她是不是花钱买的工作要不,就是跟领导有一腿”
迎着这道尖锐的女声,校嘉华推门进去。
对话声戛然而止。
“你你找谁”她们吃惊。
校嘉华淡淡一笑,把斜布包拍在柜台上。
“各位好,我就是新来的代社长、你们的顶头上级,校嘉华。”
柜台里的两个女人,顿时一个脸红,一个脸白。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