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勝冷哼:「沒有最好。人之行,莫大於孝,欲求忠臣,必於孝子,若不能孝於家又如何能忠於國?」
好一通大道理輸出,唐詩撇嘴。
【說得這麼好聽,那怎麼不讓廣大的農民、商販還有士兵們守孝三年?天天結廬守在墓前,不事生產?】
【照這麼說,士兵更該守孝三年啊,不然他們豈不是不孝不忠?又如何能將拱衛國土,守護邊疆安寧的重任交給他們?】
【不丁憂不守孝三年,就沒孝心了?怎麼,就你們這些當官的有孝心,平民百姓就不配有孝心?】
【天子以天代月,守二十七天就行了,普通人完全沒有強制守孝的要求,到官員這就必須得守孝三年,不然就是不忠不孝?什麼歪理。】
【明晃晃的三標,有種就一視同仁,全國上下一盤棋啊。】
郭羽興越聽越高興,懟得好。
福星姑奶奶,你這麼會說就再多說幾句。
本來以為福星姑奶奶是來拆他的台的,沒想到啊,竟是自己人。是他誤會了,回頭他也要學葛大人在家中供奉一尊福星姑奶奶的神像,為姑奶奶祈福。
郭羽興直接拿唐詩的話去堵曹勝:「照曹大人這個理,那大雍幾十萬將士也該守孝才對。」
這怎麼可能,幾十萬人輪流守孝,那軍中年年恐怕都有一大人要離開軍營,這豈不是亂了套?
曹勝氣得臉色鐵青又無言以對,只能抱著禮儀倫常說事。
「哼,郭大人休得胡攪蠻纏,此乃祖制,你莫是想推翻祖宗綱常?」
郭羽興冷冷地回擊:「曹大人此言差矣,丁憂來源於《禮記》,三年之喪,天下之達喪也,至漢方成定製,秦以前各朝各代可不曾有這規定。既是人定,為何不能推翻?祖宗之法亦有糟粕和精華,作為後人,吾當取其精華,去其糟粕,而非全盤接收,否則又與傀儡有何區別?」
「你,你這是胡攪蠻纏。」曹勝吵不過他,索性尋求天衡帝的支持,「皇上,祖宗之法不可廢,郭羽興不尊綱紀倫常,母死秘不發喪,停一年有餘,是為不孝,當從嚴處置。」
天衡帝一邊批奏摺,一邊聽他們吵。
直到叫自己了,他才慢悠悠地抬起頭:「兩位愛卿所言,朕聽了都頗覺有道理。這樣你二人回去好好想想,再上奏摺吧。至於貓的事,此等小事也要鬧到朕的跟前?朕很閒嗎?」
最後一句明顯是在訓斥曹勝。
郭羽興狂喜。
皇上這是站他這邊啊,不然也就直接發落他了,而不是讓他回去寫奏摺。
這可是個好機會。辦好了既能順了皇上的心意,在皇上面前留了個好印象,說不定能因此受到重用。而且以後史書上也很可能會記他一筆。
只是朝中老頑固頗多,這事的阻力很大,他得好好想想,拉哪些人方能成事。
曹勝顯然也明白了天衡帝的態度,老臉很難看。
只有唐詩沒聽懂上的潛台詞,還在嘖嘖感嘆。
【不愧是皇帝,這水端得就是妙。】
【從後宮到前朝,皇帝可真是個端水大師,誰都沒落下啊。】
端水大師?啥意思?皇上沒有給他們端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