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珠子轉了轉,落到天衡帝有些乾澀的嘴唇上,端起自己的茶杯:「喝水,我喝過的茶杯,你嫌不嫌棄?」
天衡帝接過茶杯一口喝完,然後低頭還沾著水珠的嘴唇輕輕碰了碰唐詩的紅唇。
唐詩的臉刷地爆紅,捂住嘴,嗔了他一眼,用眼神示意,廣全他們都還在呢,這人也不害臊。
廣全低垂著頭,表示自己什麼都沒看到。
天衡帝臉皮厚,拉著她,神色自若:「他們看不見。」
唐詩翻了個白眼,睜眼說瞎話。
回到承乾宮,吃過飯,天衡帝又開始了沒完沒了地批閱奏摺,唐詩在一邊看一邊偷著樂,還跟他吐槽:「我以為奏摺都是很規矩很正兒八經的,匯報的肯定也都是國家大事,但結果卻是這些,皇上,您今天吃了嗎?我吃了,吃的炒鱔絲、冬瓜排骨湯,非常美味,一口氣吃三碗。」
天衡帝另外丟了一本給她:「那你要不要看看這個。」
唐詩翻開,只看了一眼就還給了他:「看不懂,這種還是你操心吧。」
那本奏摺是西北送過來的,說今年北夷蠢蠢欲動,請求增兵增加補給的。
天衡帝一邊翻閱著奏摺一邊問她:「朕這日子是不是很枯燥乏味?」
唐詩重重點頭:「相當。我們工作後,下了班也會打幾把遊戲,刷刷短視頻放鬆一下心情,放假的時候出門旅旅遊啊,唱唱歌,跟朋友聚餐逛街之類的散散心,要實在厭倦了還可以辭職休息一段時間,或者換個更感興的工作。」
天衡帝在奏摺上批了個「已閱」後問她:「你不喜歡你的工作,為什麼不辭職換個工作呢?」
唐詩嘆了口氣:「這不為五斗米折腰嗎?那個工作平台好,工資高,就是上司不做人。我想攢錢買個小房子,租房搬家實在是太煩了,你能想像嗎?才畢業一年,我已經搬了三次家,第一次房東想賣房移民,第二次房東的兒子賭博欠了幾百萬,三天兩頭有人上門要債,還往我租的房子上潑油漆,惹不起我只能搬了。」
天衡帝看著她皺成包子的生動表情,好笑的同時又有些心疼,同時感覺很無力,哪怕他坐擁天下,也幫不了她,給不了她一個遮風擋雨的地方。
唐詩沒察覺他的視線在自己身上停留了許多,樂顛顛地說:「不過我已經攢了十多萬,再攢攢付就夠了,到時候有了自己的小窩就不用搬家了。」
知道父母都靠不住,她上大學起就開始勤工儉學攢錢。
剛穿過來的時候她還很心疼,後悔當初沒花光,現在無比慶幸啊,人回去了錢還在,這是一件多麼幸福的事。
天衡帝能感覺到她發自內心的幸福和快樂。
經過昨晚和今天上午她和瓜瓜的描述,那確實是一個先進友好安定幸福的世界,也值得她嚮往。
他逐漸理解了她的選擇。
放下奏摺,天衡帝突然說道:「既然你能穿越到大雍又穿越回現代,那朕能不能跟你一起?」
第o89章
唐詩驚呆了。
她不可置信地抬起頭,雙眼瞪得老大,結結巴巴地問:「你,你說什麼?」
天衡帝看著她這副呆若木雞的樣子,倍覺有:「詩詩的家鄉這麼有意思,朕也想去看看。」
唐詩這才確定她沒聽錯,連忙道:「不是,你確定嗎?你去了我們那,你就是個普通人。你等等,我先問問瓜瓜,瓜瓜,狗皇帝能跟咱們一塊兒穿越到現代嗎?穿越過去後他還能穿回來嗎?」
瓜瓜說:【宿主,可以帶他一個,但穿到現代就不能再穿回來了。】
唐詩有些失望,但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哪能隨便穿來穿去呢,她能穿回去已經是祖墳冒青煙了。
唐詩遺憾地對天衡帝說:「聽到沒,穿過去就回不來了,你還是打消這個念頭吧。」
天衡帝沒理這話,挑了挑戲謔地看著唐詩:「狗皇帝?詩詩給朕的愛稱嗎?」
真不要臉,都挺聽過多少次了,還在這裡裝。唐詩又羞又氣,捶了他一下:「我跟你說正經的呢。」
天衡帝拉著她的手,捏著上面的指窩玩:「朕知道,朕也想清楚了,不能回來就不回來吧。」
唐詩甩開他的手:「我沒跟你開玩笑,我們那人人平等,你過去了就是一個最普通的百姓,甚至,你還沒有學歷沒有任何家產,你會過得非常辛苦的。以後別說一頓一百多個菜,天天有人伺候你了,你得自己掙錢養活自己,窮的時候一頓只能一道菜,甚至吃泡麵,還得自己做家務,若是遇到極品上司和老闆,你可能被對方像孫子一樣訓……」
她盡力跟天衡帝講清楚這件事的嚴重性。
俗話說由簡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天衡帝生來富貴,習慣了高高在上,天天山珍海味,他去了現代這落差太大了,他能承受得了嗎?
她想回去是因為古代社會對女性太不友好了,也是她從小接受的教育,所處環境養成的觀念,讓她沒法適應古代的生活。要是沒得選,她可能忍忍將就將就一輩子很快就過去了,有得選,她當然要回去。
可天衡帝不一樣,他從小接受的是帝王教育,素來高人一等,全天下的人都要唯他是尊,他去現代能適應嗎?而且他還沒經過現代系統的教育,到了現代他恐怕會格格不入,甚至連份像樣的工作都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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