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死,至少不能死在这里,她还要出去见一见姜暮越,她还没有亲自向他道谢呢,怎么能轻易死掉?
他上辈子失去了生命,这一世失去了权利,还被人羞辱,她要活着回去替姜暮越报仇啊。
她要活下去,要活着离开这森林里的斗志,陡然暴涨,眼里又有了希望。
梁遇江现,她不再提自己和苏弯弯害死她的事,只说小二和皮皮,好像一切都看开了,放下了。
她说这一切的时候,带着点事不关己的模样,她脸上太过平静了,一点看不出生气的样子。
说的也是他的妻子苏弯弯。
这一认知,梁遇江心里没来由的一阵刺痛,还夹杂着慌乱,阿月看开了?
因为看开了,所以她才会平淡的诉说着一切,好像在说自己某个好朋友的事情一样。
就像网上看谁谁被妻子背叛,某某某被丈夫背叛,网友也会生气骂一句,骂完就过了,该怎么活,还是怎么活。
过路人,是的,过路人更贴切一些。
意识到这一点,梁遇江颤抖着声音哀求她:“阿月,你不要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你啊。”
“住嘴,你又在什么神经?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深情啊,殊不知你只是在自我感动而已。”她恼火地朝她翻一个白眼,生气地拧紧眉头。
被打断思绪的赵月白越想越气,“你要是觉得无聊,自个儿出去堆雪娃娃,少在我面前说这些恶心的话,我听了想吐。”
梁遇江见她又开始暴跳如雷,心头的慌张渐淡。
看来是他多虑了,阿月只是刚才想到皮皮心情比较好,故而没有骂自己。
他胸口一喜,眼神里带着点儿笑意,被她骂了都觉得开心,他不怕她骂自己,就怕她对自己漠视。
他还敢对自己笑?!
赵月白几乎是气得咬牙切齿,若是手上有泥巴,她都要扔几块到他脸上了。
这个厚颜无耻的混蛋,被她骂了不以为耻,还反以为荣,不愧是出轨的男人。
“我出去打点雪回来烧开水。”梁遇江见她气得胸口剧烈的起伏着,心下被惊惧和怜惜充斥着。
再不敢说些惹她生气的话,怕火上浇油,更怕她气坏身体。
他从干草上站起来,提着铁锅,健步如飞地往外走。
赵月白不屑地冷哼,“神经病。”
时间一分一秒地溜走…
一脸不屑的赵月白,随着时间的推移,脸上的不屑出现裂痕,开始不安起来。
梁遇江以往出去打水,最迟都是十几分钟就回来,今天却一去不返。
赵月白忧心忡忡地揉揉眼睛,暗自思索梁遇江是不是被冻死在路上了。
他要是死在外面,她身体有伤,他又把唯一的铁锅带走了,她不仅没有食物可以吃,那自己连开水都没得喝了。
该怎么办呢?赵月白第一次希望梁遇江能活着。
唉,赵月白长长的叹口气,焦躁不安地盯着洞口。
又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看到梁遇江头顶着铁锅,双手背在后面拖拽着什么,正艰难地往山洞内走进来。
她正要开口对梁遇江脾气,他已经先她一步说话,兴奋得满脸通红:“阿月,真是老天爷开眼,我们不用受饿了。”
他在洞口停下,将头上倒扣着的锅放在地上,回过身背对着赵月白,他这么一转身。
她定睛一看,待看清楚后,顿时惊喜交加。
他居然带回来好大一头野鹿,梁遇江双手拽住野鹿的前蹄,退着往山洞拖野鹿。
赵月白见他在这几米的距离都能拖得满头大汗,可见这野鹿有多重了。
外面有积雪摩擦,他带回来还不至于很累,这山洞内可没有积雪增加摩擦。
赵月白摇晃着从地上起来,走到梁遇江身边,伸出手要去帮忙:“我来帮你。”
梁遇江赶忙松开一只手,拦住她伸过来的手,温柔阻止:“你别动,你不能使劲,一会伤口又崩开了,也就几步而已,我慢慢拖。”
赵月白想想也是,便缩回手,瞥到旁边的铁锅,又伸出手…
梁遇江看她弯腰要去拿地上的铁锅,立马关心道:“你别拿,我等下来拿。”
赵月白没管他,用没受伤的手提着铁锅和他面对面的往里走,当然二人中间还隔着一头死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