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啪嗒……”叶昭昭的眼泪就这么突兀的落了下来。
她甚至都没反应过来要擦,只是瞪大眼睛任由眼泪这么向下掉落。
牧风从车厢移出来之后看到的就是这样的叶昭昭,他吓了一跳,赶忙把马车叫停。
“昭昭,你别哭,今天是我做的不好,我不问了好不好?娘那么疼你,我们昭昭一定有很多私房钱,买什么都不过分。我以后也会挣很多钱都给昭昭花,让昭昭想买什么买什么好不好?”
叶昭昭眨了下眼睛,眼泪砸又砸落了几颗,可她毫不在意。她把脑袋转向了牧风,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牧风只觉得心酸,他第一次把叶昭昭抱到了怀里,小心翼翼的拍着她的后背安抚道,“昭昭不哭,你别生气了。”
叶昭昭只是啜泣着没说话,她突然有些害怕,她原以为她成为了大梁朝的叶昭昭便找到了情感,只是刚刚突然冒出来的想法让她怀疑,这一切只是大梦一场,她还是那个和谁都建立不了亲密关系的叶昭昭。
她怕她有一天会伤害到李氏、叶大柱还有牧风。
只是牧风并不知道叶昭昭是因为什么而哭,只觉得是他今天不掩饰的试探让叶昭昭生气了。
他沉吟片刻开口道,“昭昭,你知道吗,没有和你订婚之前我原本打算离开桃源村的。”
叶昭昭啜泣声一顿,但是没有接话。
牧风抿唇继续开口,“然后就有一个小傻子受我连累,和我有了牵扯。自从祖母去世之后,那是我第一次在别人的眼睛里看到了真真切切的关心。”
说着牧风把叶昭昭从怀里挖了出来,抬手帮她擦了擦眼泪,“是她让我再次感受到被牵挂的感觉。我原本想着把她当妹妹,一辈子养着也挺好。可是有一天我突然现,其实小傻子并不傻。她很聪明,只是不会表达。她知道什么是相公,什么是哥哥,她甚至知道什么是科举。”
说到这里牧风轻笑一声继续道,“哪怕她隐藏的再好,但我就是知道。这时候我才现我错了,也许她从一开始就不是把我当成一个有糖的大哥哥,她从一开始就是拿我当相公的。如若不然,她为何会总比关心别人更关心我一点?”
“于是我开始改变心态,把自己往正确的位置上去放,因为我突然现其实把小傻子当成我的妻子我也是愿意的。只是后来种种,我现小傻子让人误解的不只有她的傻,还有很多很多别的东西。我突然有些怀疑了,一开始我会不会想错了。她到底是把我放在了哪个位置?是如同爹娘一般的亲人?还是其他别的什么?”
“我想问,却又不知道怎么问。因为我突然现我在害怕,害怕一切说开那日,便是我们离别之时。她是我在人世间好不容易才拥有的羁绊,我不想再失去。”
“哪怕她会给你带来危险?”叶昭昭突然接话。
牧风好看的眸子里面微不可察的闪过了一丝茫然,很快便被笑意掩盖,“那昭昭会保护我吗?”
叶昭昭:“……”呵,天真。
叶昭昭对天翻了个白眼,直接把牧风赶回了车厢,短时间内不想看到这个倒霉玩意。
省的她一时想不开直接刀了他。
等看不见牧风了,叶昭昭才有精力去思考刚刚牧风说了些什么
其实她也知道她不够聪明,很多东西都没刻意去瞒,被牧风察觉也是预料之内的事情。
哪怕他这次问题多了些,却独独没有问那些东西的来源。
想来也是知道这些事情不该是他来问出口,只能等她来说的吧。
想到这里叶昭昭心底刚刚升起的那一股无名火终于是散了。
如今没有驿丞认路,叶昭昭只能靠着自带的游戏地图朝着大概方向前进。
她抬头看了看太阳,估摸着到了午饭时间,找了个地方把马车停下,去储物箱里翻出了小锅,取了些米开始就地煮粥。
牧风见她不说话,拄着拐杖下了车,没话找话道,“昭昭,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