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两日有在莲花殿求莲花灯,今夜我便在莲花殿放莲花灯,不曾离开过。”
顾滢愤愤地瞪了她一眼:“便是能证明你今夜在莲花殿不曾离开又如何?最多不过是说明你没有亲自动手罢了,如今要说的是照水的事情!”
“她是你的婢女,如今说一切都是你指使的,你作何解释?”
顾滢拽着顾滟离顾湘远一些,愤怒得要喷火,虽然她在家里成日上蹿下跳的,非要和姐妹争个高下,什么东西也想要最好的,还时常欺负人,但是这种歹毒的手段她也是不屑的,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
明心质问道:“正是,照水的事情,不知道二姑娘怎么解释?”
照水又磕了一个头,然后道:“姑娘,事到如今,咱们也没什么好说的,是照水对不起您了,没有将事情办好,照水愿意以死谢罪!”
说着,照水咬咬牙站起来,豁然往一旁的柱子上撞去。
殿里的人惊乎了一声,连连往后退去,显然吓得不轻。
顾湘的脸上的血色唰的一下就没了,若是照水今日真的死在这里,她这污名,怕是一辈子都洗不清了。
幸好先前陪同前来的有两个武僧,其中一个飞步上前去,将照水拦了下来,然后往她脖子上一敲,将她给敲晕过去了。
“阿弥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德。”
江氏颤巍巍地站了起来,面沉如水,周氏上前去扶着她:“婆母。”
江氏道了一声谢:“多谢大师。”
顾湘险些摊在地上,此时见照水救了回来,抹了一把虚汗,忙是上前:“多谢大师。”
武僧回礼:“施主无需客气,此事发生在云中寺,主持大师已经命我等协助诸位查清此事,若是施主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
江氏点点头:“有劳了,可否请人将这二人先看押起来,改日再审,当下最要紧的,还是要找到人,我那可怜的外孙女,她如今还病着,还不知道如何了”
江氏身心俱疲,心中惶惶,一心想着谢宜笑的安危,也实在是没有心思再去审查顾湘的事情。
如今不过是两个结果,一个是顾湘真的因为嫉恨做下这等谋害姐妹的事情,一个便是她的婢女被人买通了,想要害了谢宜笑嫁祸给她。
然而不管是哪一个,她都不无辜就是了。
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祖母?”顾湘的脸色白了又红,有些难堪又有些愤怒,“此事究竟如何尚未可知,祖母如此,未免对我不公?”
她清清白白的,被人冤枉了,江氏不想着审查清楚,反而要将她关起来?
怎么能这样!
“祖母,此事”
“好了!”周氏见江氏脸色冷了下来,忙是说道,“阿湘,若是你觉得自己是清白的,需得拿出证据来,若是不能,便是你当真是无辜的,此时也是嫌疑人,将你关起来,也是正常的事情。”
顾湘哑口无言,她只得看向被人扶着已经晕过去的照水,最后咬咬牙,只能暂且忍下来。
“不管如何,此事我是没有做过的,照水为何这样做,我当真是不知情,还请祖母和大伯母一定要还我清白,莫要中了旁人的计谋。”
江氏都懒得听她说了,只是吩咐一旁的献姑:“将她带下去,好生看着,还有那照水,也得让人看着,别让她出了什么事情。”
献姑应了一下来,然后便带着几个仆妇要将人带下去,两人扶着照水将她拖下去,她亲自去请了顾湘:“二姑娘,随我来吧。”
顾湘咬咬牙,又道:“总之是我没有做过的,我死都不会认的,真相总有大白的那一日的。”
说罢,她便转身离去,献姑见此跟了上去。
明心见此,面露不满:“想我家姑娘因二姑娘之故生死未卜,可是二姑娘只顾着自己清白与否,却从未过问过我家姑娘如何了?”
明心只觉得谢宜笑的关心简直是喂了狗,大难临头了,人家只管自己如何脱身,撇清关系,至于旁人的生死,那都是与她没有关系的。
由此可见,二姑娘实则是一个不可深交之人。
顾湘的身子一僵,想说她并不是不想关心谢宜笑,刚刚只是因为事情牵扯到她,她一急就忘了,可是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最终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往前走去。
江氏让众人退下,只留下了周氏明心和两个武僧,过问一下细节,她心中不确定事情到底是不是顾湘所为,若不是,和府上的那几个姑娘是否有关。
如此,那几个姑娘便不能信了,倒是周氏还是可信的。
“这会儿没有外人在,你们暂且说说还有什么线索。”
陪同前来的一个武僧道:“那亭子里有迷香的味道,想必是早早有人在亭子里点了迷香。”
幸好谢宜笑没有去那亭子,若是去了亭子,当真是连逃命的机会都没有了。
“那条路通往的是寺中僧人居住的院落,路上有些黑,客人都不会往那边走去,平时是有僧人来回走动,但今日正是十五放莲花灯的日子,寺中的僧人都在外殿帮忙,路上无人,这才让人钻了空子。”
“我等猜测,此人能知晓今日十五那条路上无人,又在亭中点了迷烟,又让几个混子混进去,或许与寺中之人有什么牵扯。”
言下之意,是云中寺中可能出了内鬼,如此才能了解得这样清楚,还避开耳目将几个混子带了进去,做了这个局。
江氏脸色一变:“此话当真?”
“当真,主持大师已经命我等彻查,若是真的有此事,定然也给几位施主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