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倒是不算太贵,一对大约是两百两左右,对于这些高门有钱的高门嫡女而言不算什么,就是有些难抢,尤其是要抢到自己想要的花样,更是难上加难。
然而少有人知珍宝阁是谢家的产业,谢宜笑要买到这个镯子,那倒是简单的很,让人去说一声便有人送过来了。
连钱都没花,记的谢家的账。
顾滢脸色更不好看了。
顾湘摸了摸那镯子,而后笑了起来:“让表妹费心了,这一对镯子,我尤其中意。”
谢宜笑道:“二表姐喜欢便好。”
谢宜笑在人群中坐下,有婢女送上了一盏茶水,几个姑娘都围到她身边来说话。
“听说你病好些了,现在觉得如何了?”
“看着精神倒是比之前好多了。”
“总算是缓过来了,我们先前一直都在担心你,现在看到你这样,也就放心了。”
谢宜笑和顾幽以前在外面名声极好,人称一声‘长宁二姝’,谢宜笑温善和气,顾幽端庄贵气,在外头也是小姐妹众多。
她病着的时候,还有不少姑娘来看过她。
她笑道:“好一些了,就是病了这一场有些严重,需得休养个一年半载才能好起来。”
“瞧着你瘦了许多,不过倒是比以前爱笑一些。”
以前的谢宜笑少女怀春,可惜所爱之人心中无她,求而不得有几分郁郁寡欢,但是如今却是不同了。
“听说你摔了箜篌改练琴了?”其中有一姑娘问起了此事。
那姑娘正是礼部侍郎之女秦茵晴,父亲乃是长宁侯的副手,此人也学得一手箜篌,可以前一直被谢宜笑压制,一心想要与她比个高下。
谢宜笑看了她一眼,脸色都没变一下:“摔倒是没摔,这么贵的箜篌那里能摔了,现在放到库房里了,不过我以后不弹了,以后只弹琴。”
“为什么啊?为什么就不弹了?”她豁然站起来,急得脸都红了。
大概是一直视为对手的人突然不玩了,她顿时便失去了目标,而且再也没有胜过对方的机会了。
谢宜笑嗳了一声,然后感概道:“世间上好玩的东西太多了,又何必执着于一样,就突然想换一个罢了,我以后就好好学琴了。”
秦茵晴憋了一口气:“真的不玩了?”
“不了,我都已经‘摔箜篌’明志了,岂有反悔之理。”
我父亲也不过想念姨娘和三妹而已
秦茵晴欲想再开口,边上又有一姑娘道:“不弹箜篌就不弹了,弹琴也不错,表妹可是寻到先生了?若是没有,我这里倒是有一位推荐的。”
说话的是文贤侯江家二姑娘江昭灵,今年年岁十六,江氏是她的姑祖母,所以她和谢宜笑是隔了一层的表姐妹关系。
江昭灵和顾幽和谢宜笑关系一直不错,是一起长大的姐妹,但也仅限于江氏的血脉,至于长宁侯府的其他人,别说是江昭灵了,江家其他人也看不上。
这原因,便是因为那些前尘往事。
昔日老侯爷宠爱妾室胡氏,那胡氏心肠歹毒,竟然使计将长宁侯给拐卖了,也就是后来长宁侯来到帝城,想起了小时候的事情,这才回了长宁侯府与江氏相认,得以母子团聚。
事发之后,江氏让人将胡氏给打死了,又要与老侯爷义绝,带着儿女离开长宁侯府,老侯爷不肯,也自知有愧,于是便将爵位让给长宁侯,又将胡氏所生之子赶出了家门,而后没几年就病逝了。
江家恨老长宁侯恨得咬牙切齿,就差没扒了对方的坟了,若不是顾二爷在江氏身边养了这么久,也有些情谊在,二房这些人也休想好过。
“尚未,若是表姐有介绍的,那是再好不过了。”
一行人坐了一会儿,见又有客人来了,便一同去了琴瑟苑,刚刚进了院子,便有人问起了顾幽的事情。
“那你大表姐当真是病了?”
“现在是如何了?”
“我们可是能去看看她?”
谢宜笑摇摇头:“确实病得有些重,祖母让她出府休养去了,也不在府中,待她好些回来,再让她请诸位过来赏花喝茶。”
这也是长宁侯府对外的说法了,说是顾幽突然得了重病,不能出嫁,这才换了新娘,而她人也不在府中,送去庄子里休养了,不能看望。
这也算是将她逃婚的事情囫囵过去了,虽然得了重病这种名声不好听,待她回来说亲可能会有影响,但事到如今,也已经是最好的方式了。
听谢宜笑这么说,几位姑娘也有些担忧。
虽然这些姑娘也不是天天这么和善,也会暗戳戳地比一比技艺衣裳首饰之类的,想要压对方一头,或是因为一点不愉快拌嘴几句,但到底没有人巴望着对方出事的。
谢宜笑让人送上茶点吃食,请大家喝一些。
茶水是她自己配的果茶,去岁保存下来的梨切片以盐水浸泡过后晒干,配以菊花、桂花、陈皮、玉竹、糖霜(冰糖)。
滋味清甜清香,却又不腻,梨的清甜配上菊花桂花的香,又有陈皮回甘,再配上小松饼,百果糕等糕点,或是松子核桃果脯蜜饯这些吃食,姑娘们似极其喜欢的。
“这是什么茶,喝着真好。”
“自己配的,还有一些,若是喜欢,一会儿也拿一些回去。”谢宜笑见大家喜欢,也很高兴,“里头就梨干菊花桂花陈皮玉竹这几样,然后再加一些糖霜,喜欢甜的多加一些。”
“清热润肺,喝着相当的不错。”
几位姑娘闻言便有些意动。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