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出事的是她?”
她定了定神,压下心中的疑惑,说:“应该是现在教高二语文的王遇老师。”
“关于这位老师,你知道什么信息吗?”6重山问。
白轻墨说:“她不教我们班,我和她几乎没有交流过。但确实知道一些事,当时闹得沸沸扬扬,不少人都知道。”
“能详细说说吗?”
“嗯。一年前,也就是我高二那年,这个老师似乎刚进德启。我们学校新来的老师都要渡过一个助教的身份才能成为正式的代课老师。所以去年,这位老师是当时高三年级的助教老师。平时监考,上自习,还有辅导一些作业或者帮同学们解决一些生活琐事。她刚毕业,第一次当老师,对学生很热情,几乎是有求必应,加上长得漂亮又年轻。所以很多同学都喜欢她。”说到这,白轻墨忽然产生一种唏嘘之感,接着说:“不过后来,不知道从哪冒出一个传言。说这个老师对学生们这么好,都是因为她知道德启中学的学生非富即贵,她想钓个金龟婿,从此麻雀变凤凰。”
“这种传言在当时很多?”6重山问。
白轻墨耸了耸肩说:“沈老板是知道我当时在校的出勤率,连我都听说过的事,那我想全校没人不知道了。”
“如此,就麻烦白小姐再想一下。最近德启中学有什么异常吗?或者再往前推一段时间的也算。”
白轻墨几乎是立刻想到当时捐赠仪式时女洗手间里的事,但她没有直说,而是道:“我不知道算不算异常,不过可以帮6队多留意一下。若有消息,一定通知您。”
“白小姐,我听说你曾代表梦园参加过前不久叶氏集团叶家的寿宴。现在学校里的人,都知道你的身份吗?”6重山问。
白轻墨不知道6队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她说:“知道。这有什么关系吗?”
听到这个问题,6重山摇摇头,友善地说:“我相信梦园的格局。时间不早了,我的问题已经问完,如果沈老板和白小姐没有想问我的话,就不再打扰了。”
沈临书在这时敏感地意识到什么,他说:“6队不会是在怀疑轻墨吧。”
6重山看向他,这个从容儒雅的男人比他想象的敏锐许多,他站起身道:“梦园在整个岐梧市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应该不屑于在一所小小的学校里搬弄是非。沈老板,我也曾见过一些大场面,不至于这么不讲理。”
“那就好。”沈临书也起身,他说:“邀星楼出门直走就能到大门口,夜深,沈某就不送了。”
沈临书的话让6重山眉头一皱,当时他从大门进来也是一路直走,还是误入了机关陷阱。如今这沈老板不送他出门……
但这位沈老板逐客的意思已经相当明显,甚至在说完话后就开始收拾桌上的茶具。6重山心中愈无奈,最后也只能咬咬牙道:“多谢,告辞。”
白轻墨在6重山走后有短暂的愣神,沈临书拍了拍她的脑袋问:“想什么呢?不会是饿傻了吧?”
“才没有。”白轻墨拿开沈临书的手。她说:“确实不对劲。6队让我看王遇老师的照片,死的人是她吗?”
“嗯。”沈临书说。
“6队说她是自杀?又觉得不是?”
“好像是这样。”沈临书停下手里的动作,若有所思道:“听说这位老师死前留下一封遗书,但是这封遗书是写于一年前。”
“沈临书。”白轻墨忽然凑近,拉住了沈老板的胳膊,她说:“学校近来有些奇怪,我也想查查。”
“你不是在查了吗?不过,是出于好奇心吗?”沈临书道。
“出于我的正义感!”白轻墨拍了拍胸脯。
白轻墨的动作太过可爱,沈临书没忍住地笑了起来,他道:“放心,现在的岐梧还没有咱们惹不了的人。你做你想做的事,不用担心别的。”
“有您沈老板的一句话,我就放心啦。”白轻墨松开手,蹦跳着离开会客室。
最近天黑的愈地早,夜风带着一波又一波的寒气横冲直撞地吹向大地,吹的树枝吱呀乱响,若是再被天上厚重的云层挡住光,那再如何挺拔的树木也会多出几分瘆人的味道来。
德启中学女生宿舍里,正要去关窗的刘馨培就被远方的树影吓了个正着。她脸色惨白地站在窗边,手还保持扶着窗框的姿势。
同寝室的室友见她举止异常,轻轻地从后面拍了她一下。谁知,她立刻惊恐的大叫起来,并以最快的度跑回自己的床,缩在被子里,甚至连鞋都没有来得及脱。
她的室友觉得奇怪,连忙去问她怎么了。
可刘馨培在被子里一动也不动。
另外一个室友也走过来,说:“别管她了,自从周一上学就一直是这样。看她以前挺厉害的人,估计啊,是周末的时候惹到了什么更厉害的,害怕了。”
这位室友有些说风凉话的味道,可最开始关心刘馨培的人也并没有反驳的意思,她说:“大概缓缓就好了吧。”
“不过最近确实好奇怪啊。”这个人又接着说:“我们班的语文老师也突然换人了。”
说风凉话的女生道:“可能是家里有事吧。”
“什么?”刘馨培突然从被子里钻出来,大声地叫了一句。
两位聊天的女生转头看她,原来刘馨培已经不止脸色惨白这样简单,她的脸上还布满了冷汗。这情形着实吓人,虽然同寝的这两位女生并不太喜欢刘馨培,但是看到这种情况,也很难无动于衷。
“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我们带你去医务室吧。”最先和刘馨培说话的女生说。
“嗯。”喜欢说风凉话的女生点头表示同意。
而刘馨培好像没有听到这句关切的话,她好似神情恍惚,颤颤巍巍地问:“你说你们班的汪遇老师怎么了?”
女生没想到她问的是这个,于是下意识回道:“她这几天都没来上课。刘馨培,你看起来真的不太好,还是去医务室看看吧。”
“我不去,我不去。我哪里都不去。”刘馨培有些魔怔地回答,脑袋似乎又要缩进被子里。
就在这时,寝室大门被推开,从外面跌跌撞撞跑进来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