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柳月觉得周春雷太过分了,自己打几个电话,他居然还上电信局打了清单查话费。这五奶奶又整出这一出来,虽然自己出于礼貌哄好了婆婆,对周春雷的无理取闹她还是有点烦。
为了给周春雷一点教训,杨柳月决定晾他几天,让他自己去想清楚一点。下次如果再这样,杨柳月就会对他不客气。
周春雷也知道老婆真的生气了杨柳月觉得周春雷太过分了,也就不去招惹她。自从接了陈向南的电话,他就有些心神不宁。只要杨柳月一接电话,他就闻风侧耳听着,看是不是陈向南打过来的。
杨柳月每次接电话都是笑脸春风的,接了电话后看到周春雷就板着个脸。他越感觉到老婆对别的男人就热情似火,对自己冷若冰霜。
杨柳月家里的事很多都不要操心。喂猪,打饲料田间地头的活,周春雷都料理得井井有条。三个孩子也不淘气。家务也有婆婆帮忙做了。
杨柳月负责买猪卖猪,买饲料原材料还有治猪病的药物。她一有时间就会去猪舍走走,观察猪的长势,对每头猪都心里有数。
哪一头猪有点咳嗽,要用什么药,哪一头猪气喘,又要用什么药,猪的拉稀,甚至猪的毛色的变化,她都会根据症状去书上找到治疗方法或调理的药物。养猪养得久了,都快抵得上一个兽医了。
有时候,周春雷很忙,猪生病了没有时间打针,杨柳月也会给猪打针。她干粗活不行,这样的技术活可麻利了。打小猪的针,她会趁小猪挤作一团时,一把抓住病猪的耳朵。
然后左手提着一个猪耳朵,右手拿上已经调好刻度的注射器,趁着猪叫累了停下来的瞬间,稳稳地一针扎下去,有时候小猪还没来得及接着叫,针已经打完了。
五六十斤的猪打针,就不能用蛮力去拖猪耳朵了。杨柳月就会事先准备好注射器,放在旁边,然后抓住猪,把它夹在胯下,摁住它的头,手起针落,一下子就解决了。
他们家里的猪生病,从来不用请兽医。什么时候该打疫苗,什么病打什么药,她都是自己安排。
他弟弟杨根生买了五头后备母猪回来。养了一个多月了,该打猪瘟疫苗了。她有事回了一趟娘家,就跟弟弟说:
“弟弟,你的猪要打猪瘟疫苗了,我那里还有一支疫苗,过两天我过来给你的猪打疫苗。”
“目前我啥也不懂,你就帮我安排就是了。”杨根生有这么个姐姐给她出主意,他养猪就很省心了。
张云杰也跟杨根生一道买了五头猪,晚上他过来看杨根生的猪长得怎么样了。两家的猪买回来都没有生过病,长势很好。杨根生对张云杰说:“张会计,我姐说我的猪要打猪瘟疫苗了,过几天来帮我的猪打针。”
“我们一起去买的猪,那我的也要打猪瘟疫苗了啊。”
“应该是这样的吧。只要猪健康,肯定可以打了。”
第二天,张会记就去畜牧兽医站买了疫苗回来,交给老婆于红梅收好。
这几天信用联社开会揽储,他忙得不可开交,疫苗买回来也没有上心打针。
杨柳月如期去弟弟家给他家的猪打疫苗,回家经过张会记家,于红梅热情地邀请杨柳月到屋里坐坐。两人坐下来聊天,于红梅说:“你嫁的这么近,真好,和娘家可以互相照应,有什么事搭个信就可以回娘家。”她递了杯茶给杨柳月接着说:“不像我,娘家离得远,娘家也指望不上我,我也得不到娘家的帮衬。”
杨柳月说:“确实嫁的近有近的好处。这不今天我就回家帮我弟弟家的猪打疫苗了。要是隔得远,就不可能帮上忙。”
于红梅听杨柳月讲是给杨根生家的猪打疫苗回来。她家的猪是跟杨根生家的一起买的,她生怕错过打疫苗的时间。
“柳月妹子,我老公这一段时间很忙,每天脚不沾地的,你可以帮我家的猪打针不?”于红梅也不知道她老公哪天有时间,就央求杨柳月。
“嫂子,我可从来没有给别人家的猪打过针啊。”
“你能给你弟弟的猪打针,就能给我家的猪打的。我相信你。”说着,于红梅从里屋拿出了疫苗和注射器递给杨柳月。
“今天就麻烦你了,好不好,还不知道我老公哪天才有空。”
杨柳月想拒绝来着,于红梅已经把注射器和疫苗放到了杨柳月手中。杨柳月要是不答应,好像也太不近人情了。
不得已她把注射器用开水消了毒,把疫苗兑好用水,帮着打了疫苗。两人来到栏舍,于红梅帮着抓猪,几声猪叫后,疫苗就打完了。
杨柳月家里还有事,打完疫苗她就回家了。于红梅再三感谢她,将她送出老远。
等于红梅返回家中,她就去猪舍看她家的宝贝猪儿。大事不妙了,她家的五头猪直挺挺地躺在猪栏里,已经断了气了。
这下于红梅慌了手脚,她老公又不在家,这可怎么办呢?她想起了表哥吴德,就拿起电话就打到大队部,看吴德在不在那里。
吴德彼时正坐在办公室里,他听到电话铃一响,就抓起听筒接电话:“喂,你是哪位?”
于红梅听出来是吴德的声音,急促的说:“表哥,我是于红梅。我们家的五头二元猪死了,我老公又不在家,你快过来看看。”
吴德听得出于红梅很着急,表弟张云杰又不在家。他离得近。于红梅只好给自己打电话。
“你先别急,我这就过来。”吴德听到这个情况,先安慰了于红梅一句。他挂了电话就骑上摩托车赶到张云杰家。
吴德在路上也很耐闷,他昨天还去看过那些猪啊,一个个活蹦乱跳的。买回来两个多月了,长势很好。就是生病,也不应该一下子全部死掉啊。
五头这样的猪,是张云杰家的全部家底了。现在全部死了,怪不得于红梅急得没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