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语回头,对上不知何时清醒过来的穆景言。
脸色还是苍白,眼神一站不眨的盯着东语手上的匕首,带着满眼的不赞同。
“这是做什么?”
“我……”
看到从穆景言上低落的猩红的鲜血,东语手里的匕首落地,急着翻出药箱要给穆景言包扎。
可刚一动,手又被捏着整个人被拽到穆景言的面前,险些直接撞进男人的胸膛。
“本王在问你,这是做什么?”
东语想起秦风说的,穆景言不让他用这个办法,咬着下唇并不打算开口。
穆景言手上用力一握,东语被握住的地方开始酸胀起来,见穆景言不依不饶只能坦然:“喂血。既然有压制的办法,王爷你为何不告诉东语……何必忍受这样的痛苦?”
猛地一松手,东语摔倒在座位上。
胳膊上一个被攥出的手指印,清晰可见。
穆景言眼神变得格外阴冷淡漠,望着东语的眼神仿佛带着强大的气压,连带着马车里的气息都跟着冷了几分。
“本王再不济,也不需要一个阉人的血来脏了身子。只要一想,就会让本王作呕。”
“王爷……”
东语满眼都是诧色。
却得到穆景言更加冷漠的轻嗤:“若喝了一个太监的血,还不如让本王直接去死。”
这样的眼神,上一次见还是在库房,如同盯着蚀骨毒髓般的厌恶,不!应该是憎恶。
眼神一暗东语淡淡行礼:“是我僭越了。既然王爷没事,那我就放心了。
”
马车外铃铛声响起。
这是已经到了都城,该下车了。
穆景言的府邸离王城最为偏远。
站在院子门口,东语更是皱起了眉。
这门上竟然没有门匾。
许是东语的表情太过于奇怪,穆景言淡淡解释道:“本王不曾有封号。”
只封王,却不给封号。
名存实亡的王爷身份,也难怪鏖战敢这样叫嚣轻视。
门房都是上了些年纪的人,只是从步伐和身上的气度不难看出都是从军中退下的。
抬着穆景言的轮椅跨过门槛,东语跟着一起往里走。
可越走,心里越惊。
府邸不算小,可除了荒凉,东语几乎想不到还有什么词来形容眼前的院子。
大片大片的池子里都是残破的荷叶,院子里随处可见竹子,一进来就感受到了一股清冷的风。
院子里更是见不到几个佣人。
与其说不像一个王爷还有的院子,不如说,更不像活人住过的院子。
“那一间是你的。书房不需要你进去侍奉,平常一步都不许靠近,其他随你。”
穆景言轻咳了几声,伸出修长的手指指着一个右边的偏殿。
东语点头。
两人一瞬间陷入沉默。
从马车上穆景言醒过来后,两人之间莫名的陷入一股奇怪的气氛。
想到这,穆景言又不忘补充:“平日除了铺床,你也不用进我的寝殿。”
看着东语面无表情,穆景言自当是马车上那几句话羞辱刺激了东语,皱了皱眉,落在她手腕处:“安顿好了就过
来。”
等轮椅声走远,东语才抬头看着穆景言的背影进到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