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
东语微微张开嘴,仰起头不可置信刚刚听到的话。
战国……
穆景言竟然要洗去战国的冤屈。
东语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或者陷入什么幻觉中,伸出手用力的掐了自己一把。
酸疼感从小臂清晰的传出,才缓了口气。
可为什么。
这件事对穆景言而来,并无任何好处。
“为什么?王爷,为什么要对战国……”
东语急切的开口,已经顾不得穆景言会不会感到奇怪。
“为什么?”
穆景言微微抬头,陷入沉思。
墨色的眸子里闪过的痛苦宛如破碎的星辰。
却只幽幽的回头看向东语,将她脸上所有的表情尽数收敛在眼底:“许是为了本王的母妃,又或是看不惯现下这个混沌的世间,你想要原因本王都可以随时给你,不过这些都不重要。
比起本王的理由,我更想知道,你又是为什么?”
东语浑身一震,心脏猛然收紧,勉强露出笑意:“东语不懂王爷的意思。”
“你不懂?”
穆景言俯下身缓缓摇头,目光森然唇角抿成了一条直线,眼眸里无不失望。
“罢了,既是不懂,那便退下吧。”
背过身子,穆景言背景在原本清幽的秋夜里显得更加疏离,明明就在两步的距离内,一个站一个跪,影子被跳跃的烛火拉长又缩短,宛如两人不断试探的内心。
靠近又推远。
“东语的确不懂王爷想要我说什么……”
大脑里疯狂的略过这些日子到穆景
言身边后的种种,东语自认为很少泄露过马脚……
视线落在书房的种种,和穆景言隐晦的暗示,东语突然镇定下来。
她突然意识到,穆景言不是怀疑她,而是已经肯定她和战国有关,在引诱她说出自己的秘密。
穆景言将她带进书房,看了这么多战国的东西,就是一步步的让她放松,隐晦的在告诉她,他值得信任。
喉咙里宛如堵住了什么东西,难受的有些堵,东语垂下眼帘,恭敬的对着穆景言行了礼:“王爷早些休息,东语先退下了。”
站起身的时候,险些踩住了衣摆,东语踉跄了一下。
又快速的站好,直了直身子静静的推开门离开。
她做不到。
哪怕知道穆景言和那些穆家的人不同,她都做不到,更不想动摇原本的计划。
逃一般的有些狼狈的快速离开书房。
穆景言无声的回头,眼眸幽幽的落在桌子上的治国策上,许久之后轻叹一声。
抬手熄灭了书房里的烛光,将人影隐在黑暗里。
第二日一早东语便早早的起床。
到了穆景言的门前,准备好了骑装敲门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