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没记错,当年战国那个嫡公主是穿嫁衣跳的楼,没想到这东西一直在太子的手里。”
“……”
听着气嘴八舌的讨论,太子并没有意外,反正托着臃肿的肚子站起身。
“各位说的都对,原本本宫和战国嫡公主两情相悦,所以才定下那么大一场婚礼,没想到最后会败给了他们战国的贪婪,也让我们心意相通化为了虚无,等本宫赶到城墙下只看到了一捧孤骨,日日痛心不已,可为了让她安心上路,本宫才让人故供奉了这龙凤冠。”
说着太子眼角微微发红,伸出手指装模装样的抹掉了两颗眼泪,右手一歪那杯子里的酒就顷刻倒在地上。
宛如祭祀一贯的手段,长叹一声。
“箐箐,安息……”
“太子殿下实在长情,实在令人感动。”
不知是谁起了头,提了嗓音高喊了一声。
周围陆陆续续就有人呼应。
甚至还有人跟着低声啜泣哭了起来。
突然一道不合时宜的鼓掌声响起,打断了太子抹眼泪的动作,也让下方起哄的人僵在原地,盯着那个缓缓站起身的纤瘦的身影,一脸震惊。
“感人,实在是感人,可惜下官身
体残缺,实在不懂的男女的情爱,不得要领,只是太子陛下,下官有一事不明。”
“东掌事有何不明?”
太子阴郁的眼眸下意识的瞥向穆景言,只当东语是他指使出来当枪使的,可后者却连头都没抬起,只拿着桌子上快马送来的贡品荔枝对着带来的那个叫什么月影的妓子说着什么,还真就像一门心思都为了逗美人一笑,过来郊游散心的,旁的和他一切无关。
皱了皱眉,忍不住沉声提醒:“其实有什么不明白的,私下本宫很愿意为你解答,不如先让比赛继续。”
东语在日头下露出一个笑容,明媚的晃了在场大多数人的眼睛,眸光微微轻颤,虽是笑,可却快速的略过一丝阴寒刺骨的恨。
丝毫不理会太子的警告提醒,“既是这么珍贵的宝物,太子您更应该留在府中,日日夜夜挂起观赏才是,怎么会舍得拿出来作为彩头,若是被人带走,岂不是夺人所爱,让太子日后连寄托哀思的物件都没有了。”
“哦,就这点不明。”
太子轻嗤一笑:“本宫上了年纪,情爱早已不是最重要的,更何况,罪人便是罪人,可这物件是无辜的,今日,本宫宴请的大多都是单身未嫁未娶的,若有能人将这彩头赢了回去,或是融了重铸,或是作为聘礼,都不妨是一件佳品,东掌事你说呢?”
呵……
人都已经死了十二年,尸骨都被眼前人亲手毁掉残破不缺
,偏偏还要被拿出来当成立人设的幌子。
“真是可笑……”
轻嗤的嘲弄,清楚的从东语的嘴里传出。
阿离忍不住惊呼一声,惹得穆景言原本捏着荔枝的手猛地一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