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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阅居>走狗自烹by掷生是双洁吗 > 第3章(第1页)

第3章(第1页)

彼时谢霖还撑着年长者的架子教他夫妻相处,恩山义海,他便纵着外界嘲笑谢霖委身为妾,当时孩童玩闹,唱着歌谣冲谢霖扔泥巴,弄得一身白衣尽是污泥,后来谢霖便只着青衣,不再穿白。因为众说纷纭,谢霖又拿出妻子的模样,天天追问他的行踪,他嘲讽为妾者善妒当休,日日不着家。渐渐地,耳边谢霖管教的声音变少了,有时他回王府一住一周,两人一面也见不到。之后再见,纪渊只觉得谢霖一次比一次瘦,且咳疾迟迟不愈,但纪渊恨他害了纪含,也没有请太医看顾。

只是今日不知为何,谢霖穿了一身白,来这烟柳地寻他。

&ldo;回家吧。&rdo;

耳边传来谢霖略带嘶哑的声音,纪渊惊觉,闷声放开怀里的戏子,起身拂袖而出,听得谢霖向钱李二人道别,而后跟在他身后。

轿里很暖,纪渊率先进了车厢,等了许久,马车都动开了也不见谢霖上来,窗外一看,却见谢霖孑身一人走在车后面,细白的身影看起来摇摇欲坠。

纪渊叫停马车,扬声问谢霖怎么不上车。

谢霖远远立在后面,幽莹的月光照不明白他的身影,只听遥遥一声:

&ldo;霖身份卑贱,不敢上车。&rdo;

纪渊看四周也没停第二辆车,问道:&ldo;你的车呢?&rdo;

&ldo;霖步行而来。&rdo;

秋季夜里湿冷,谢霖就这么着着单衣踏霜寻他,纪渊不由有些头疼:

&ldo;养之……上车吧。&rdo;

这是二人一贯的默契,若是争吵了不快了,唤了小字,就是低头。

谢霖没再固执,悉簌簌上了车,但即使坐在软凳里,身体依然止不住的寒颤,纪渊看他像是冻麻了,还是没明白为什么出来寻他。

像是看出了他的疑惑,谢霖看向窗外,淡淡来了一句:&ldo;今日中秋。&rdo;

中秋月圆人团圆,谢霖孤身一人许久,节日却还奢求一点气味。

车里两人都静了,陡然一起过节,两人都不适应,马车到家了也没有讲一句话,纪渊先下了车。

夜色深重,谢霖眼神不好,一眼看过去一个黑影杵在门口,便出声询问:&ldo;纪渊?&rdo;

影子回头,看谢霖狐疑的模样,似是不信他会等人一样,心里又一股气堵着上不来,想要拂袖离去,忽然忆起谢霖眼神不好,晚上有盲疾。

&ldo;看得到吗?&rdo;

&ldo;能走。&rdo;

他倒是惜字如金!纪渊又等了等,看谢霖慢慢挪腾着脚步,也没有想要找他说话或者寻他帮忙的样子,冷言发作:

&ldo;大人半夜找本王回来,就是为了在这风里等你吗?&rdo;

&ldo;殿下可以先回房。&rdo;谢霖的声音依然很平静,仿佛听不懂纪渊在说什么。

&ldo;好,&rdo;纪渊气笑了,&ldo;今日中秋,好个中秋!谢大人倒是好大的面子!&rdo;

言毕,人就气冲冲走掉了,适才迎上来接人的管事和仆从也呼啦啦全跟着去了。

好大的面子,谢霖心想,他一个妾室,哪来这莫须有的面子。

谢霖手心里全是汗,他在黑夜里与盲人无异,适才的三杯烈酒如今在胃里翻腾,凉风又激得人鼻腔疼痛,在纪渊面前一直忍着,终于摸索着扶住一棵树,先是断断续续吸了一口风,接着便撕心裂肺地咳了起来。

咳疾引发干呕,带来的窒息令人头晕,浓重的夜色让谢霖走得很慢,王府里的路他大概也熟悉,谢霖就这样摸索着前行。

眼睛是他先天不足,一直如此,只是从前夜路并不需要一个人走,总有人牵着他小心避开每一处危险,保护他免受黑夜侵扰。

&ldo;谢霖哥哥这边走!&rdo;

许是黑夜让人恍惚,谢霖又想起以前住在纪含府里的日子了。

子静……谢霖叹着纪含的小字。

若是你当时知道留我在京会是如今这般光景,定会带我一起去北境。

只是留下子洄独自在这吃人的京城,谁能舍得。

学堂往事

谢霖始终记着和纪渊第一次见的时候。

少年夺魁,谢霖破格和皇子们一同到弘文馆学习,那时他喜欢穿月白衫,大皇子纪含也总是一身白衣,两人功课又是最好,志趣相投,形影不离,于是常常被同窗学子嬉笑为弘文双璧。

谢霖惶恐这个称号,称自己出身布衣,纪含倒很是接纳。

&ldo;我的母亲也出身平民,你我不分贵贱。&rdo;

纪含是崇明帝最大的孩子,只是母妃身份卑贱,所以一直住在宫外,为人温润如玉,也没有皇家做派,散学后会邀请谢霖去他府里继续尝茶谈书,谢霖往往拒绝,但有时敌不过纪含频繁邀请,也去过几回。

那时他第一次见到纪渊。

纪渊虽是崇明帝最小的孩子,但是由皇后所出,也是崇明帝最疼爱的孩子。皇后生下纪渊不久后便撒手人寰,或许是同病相怜,纪渊常常出宫与纪含同住。

那天他与纪含刚进王府,一个小孩便扑上来抱了他的腿,嘴里喊着:&ldo;哥哥哥哥,你总算回来了!&rdo;

等把人从身上剥下来,看着小孩忽然涨红的脸,才明白是两人都着白衣,竟是认错了。6岁的纪渊不好意思地躲到纪含后面,谢霖瞧他可爱,不由发笑。

三人一起谈书玩耍,谢霖慢慢成了&ldo;谢霖哥哥&rdo;。

只是散学玩耍的时光总是很短,谢霖需要在固定时间内回家,如果晚了便免不了父亲一顿责骂。

谢家三朝阁老,一朝落没,谢霖成了谢家唯一的期望。年少中第不足以让父亲放松对他的管教,父亲要求他勤学善用,重扬谢家威风。只是谢霖明白,没有哪个朝代会允许一姓当天,谢家的衰落也不是谢家儿女愚钝懒散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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