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所有蛰伏在山间的鸟似乎受到某种感应一般,争相扑棱着朝山顶聚来。
连余陌腰间的凤鸟青铜鼎都不住震动,凤鸟随之鸣叫应和这种召唤,竟然从青铜鼎中冲破束缚振羽而出,盘旋在凌霜降菊花法相的周围。
余陌一个头两个大,这傻鸟居然叛变了。
凌霜降也没预料到这种情况,见一只凤鸟振翅而来她眼眸中闪过一丝讶色。
来自法相真身的压迫使在场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阵强烈的不适,纷纷开屏障来自保,可是凤凰的幻音依旧能透过保护罩,一声声嘶鸣使他们痛苦不堪。
余陌早有准备,他告诉祝景灏捂住耳朵,然后食指与拇指成圈放至唇边,吹哨将凤鸟唤了回来。
两重凤鸟的鸣叫这才止住。
法相渐渐透明、消失,凌霜降站在众人之上,温润的眸子里此刻是不容置疑的毅然与果断。
她的声音穿过千丈悬崖传向四方——
“我将拼尽我的所有,守护阳渊城的子民,直至身死灵灭!”
人群鸦雀无声。
祝景灏拽了拽余陌的袖子,示意他看向人群中的某人。
凌霜英从始至终面无表情,也未发一语,只是盯着凌霜降。
回去的路上,余陌故意磨磨蹭蹭,走在长老们后面。
“师尊是在等凌霜降?”
“不,凌霜降会在我们回去之后主动来找我们,”余陌朝他神秘一笑,“我要等的,是这个时候的薛武。”
祝景灏:“?”
他找了个石头坐着,说道:“刚刚凌霜降开法相的时候,人群中唯有‘凌霜英’泰然自若,但是两人不都是菊花所化么?怎么会不受干扰?”
祝景灏了然,凌霜降用这个法子,势必会吸引周围的鸟和菊花臣服,连那些长老们都受到了压迫感,可见,若是阳渊城的族人,当时不可能毫无反应。
唯有薛武,他能够使阳渊城人认为余陌和祝景灏也是他们的族人,就一定会有法子抵消这种压迫感。
“可是,凌霜英在场,凌州和凌霜降难道不会注意吗?”
“人们只会把注意力放在那些顶尖的、特殊的事物上,凌霜英的真身只是一朵普通的菊花,应该是受凌霜降化形时灵力溢出的影响,才成了人形,后来又修炼出了精魄,这样的人,往往会缀在别人的荣耀后面。”
“师尊调查过他们?”
“嗯,但不多。”
冥王给他的那个名单上,对这三个人只写了寥寥数语,这些还是余陌根据曼珠和沙华的审查推测出来的,其余更深的信息就只能靠他们自己去调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