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香艳的场面,白沚已在数月中见识了很多次,所以他很淡然。
白沚撇了一眼那个盘坐“白肉”上的少女,眉眼如丝,香汗淋漓,鬓散落,那一头乌黑秀与她那雪白的背影形成了强烈的色差感。
白沚心神猛然一冷。
他觉得这个孙小姐有些诡异。
却见那张本是沉沦欢愉中的媚脸逐渐变得苍白如雪,不似人类,两行血泪蓦然自眼角流下,周围方圆百丈之内一片寒意袭来,阴风阵阵吹动枫叶如血飘落,有种说不出来的诡异。
“表妹,不要调皮。”
说着,还伸手往孙小姐身上揉去,却不料入手的触感不再是少女柔嫩肌肤,而是冰寒严冬的冷意。
他猛然睁开眼,一张雪白如鬼的面容靠近他脸上,那双人眼早已化成了诡异的眼白并且还在滴着血泪。
“嘀嗒~”
血顺着孙小姐的脸滴在了他的胸前,陈公子这才反应过来,惊恐道:“鬼啊!鬼啊!福叔!快来救我!”
他一边大声呼喊,一边猛然推开孙小姐顾不得其他,就疯了一样跑向马车,连那一身价值百两的云州千织锦衣都不要了。
白沚虽然无肉身,可见到这样恐怖的一幕仍旧感觉寒气逼人,一向信奉唯物价值观的他可是第一次见到了非科学的“生物”。
那孙小姐被一把粗鲁的推开,不由掩面而泣道:“表哥,你难道嫌弃芸儿了吗?你可是刚刚与人家交合过呢。”
陈公子面无血色,听到背后清脆悦耳的声音犹如魔音一般,疯狂的跑向枫林外。
“孙小姐”低声哭诉不已,凄惨道:“原来,这天下都是负心汉!表哥,你怎能忍心抛下我呢?
表哥,我要和你在一起,生生世世永不分离!这可是你亲口和我说的。咯咯咯~”
低着头掩面哭泣的孙小姐出了一阵令人揪心的怪音,猛然起身化作一道白色残影扑向那辆马车。
福叔上一刻还在欣赏活春宫,下一刻就见到了鬼影,他吓的忙唤道:“少爷,快上马来!”
裸着身子的陈公子不愧是二流高手,即便这般狼狈也只纵身一跃就到了马车附近。
但,人的度和非人的存在比,显然不够。
只见刷的一下,一道白光闪过,孙小姐就趴在了福叔身上,一张樱桃嘴猛然大张咬在了福叔的脖子上,瞬间血溅三尺,甚至喷了堪堪来到马车旁的陈公子一身。
“啊!鬼!鬼!鬼!”陈公子吓得疯狂转身,跑向另一侧。
孙小姐抬起脸,福叔的血染红了她苍白的面容,福叔身子颤抖着,睁大了眼睛惊恐的指着她,但被咬破的喉咙里只能出“嗬~嗬~嗬~”的声音。
她随手一松,福叔的尸体滑落马车,孙小姐怪笑一声,猛然飞跃至陈公子的身前,从天而降。
“呼啦啦~”
一片片如血的枫叶随风飘舞落下,白衣女鬼就这样直白的立在陈公子身前背对着他。
陈公子惊恐道:“表妹!芸儿,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求求你饶我一命!”
孙芸儿的头猛然旋转到背后,没有瞳孔的眼白盯着陈公子,出来声声诡异的低笑。
就在这时,一道金光穿过层层枫叶林照在了芸儿身上,芸儿瞬间惨叫不已。
陈公子猛然回头,却见一老一少两个僧人走来,那道金光正是老僧手中金钵所出来的。
他死里逃生,激动的跑到老僧人身前死死的抓住僧人长袍,哭声道:“大师救命!大师救命!她,她,是鬼!”
老僧人颔,:“阿弥陀佛!善哉善哉!陈施主你日久沉迷色欲之中,今被怨鬼所缠,当是因果报应,切记日后莫要再沉溺女色。”
陈公子死里逃生,惊魂未定,见到救星了忙疯狂点头,:“大师说的对!大师说的对!我以后一定不再沉溺女色。”
老僧对小僧道:“徒儿,且先让陈施主穿正衣衫吧。”
小和尚点头称是,拿来了陈公子遗留地上的衣物送到他面前。
陈公子面色红,这才意识到自己未着寸缕的站在两位僧人面前,忙穿上了衣服。
被金光所罩的女鬼芸儿厉声喝道:“老和尚!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阻我好事?”
老和尚摇头叹息,“善哉善哉!贫僧圆唏,为佛门弟子,既见有冤鬼残害人间,自然不能视而不见。
贫僧送施主脱吧!”
芸儿厉喝道:“老秃驴!你凭什么坏我修行?我含怨而死,化作厉鬼,十年不见天日,吸食七七四十九名男子精魄方有如今修行。你的修行是日夜苦修,我的修行又岂是易得?”
圆唏摇头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贫僧苦修却不会拿他人性命。施主,早日脱方为正道!”
说罢,圆唏将金钵往空中一抛飞天罩住芸儿,他双手合十,闭目凝神念动往生咒,字字佛门真言融入芸儿那近乎实体的鬼躯中一点点抽离阴气,化鬼为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