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母也是气急了,才说出这话,要说孝心,大儿子的孝心她看在眼里,但是老虎不发威,他们还真当这个家里是没有做主的人了。
敲打敲打也是好的。
只是也不能一味敲打,她面色略微缓和下来,苦口婆心道:“这种事情能闹吗?你也体谅体谅娘,娘能说什么,能为彩芝做主吗?就因为一个女人,让你们兄弟二人生了嫌隙嘛!”
黄青山虽未说话,但是面上缓和了一点,黄母便知道儿子这是听进去了。
她眼睛一转道:“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若真是咱们家出个什么事,能帮你的还是你自己的手足至亲!”
“娘,彩芝不是那种人。”黄青山脱口反驳道。
黄母眼睛一翻,“俗话说得好,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她是不是那种人,你与我说无用!人在做,天在看!”
黄青山张了张唇,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黄母见状又打起了感情牌,“我也不是说彩芝不好,你们夫妻感情好,我这当娘的,比什么都高兴。”
紧接着又仿佛想到了什么伤心事,抹起了眼泪,“你爹走得早,我一把屎一把尿将你们兄弟二人拉扯大,恨不得将心都掏给你们。”
黄青山听到这便什么都顾不上了,娘含辛茹苦,什么好的都给了他和弟弟,虽然弟弟占了大多数,但是都是一家人,他不计较谁多谁少,只想早早让娘享上清福。
所以他早早地下学,村里外出做工的很少,但是他不怕苦,不怕难。
想早早地接过娘身上的重担。
想到这他重重地磕了几个响头,“娘,是儿子不孝,惹娘伤心了。”
目的达到,黄母也渐渐地止住了哭声。
这个儿子,一向是最懂事听话的,从来都让她最是省心。
母子两个又说了一会儿体己话,黄母的眼珠子一转,她将儿子叫进来是有正事的,可不是专门为了让儿子消消气。
她试探着开口,“青山,那件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青山闻言一愣,眼中闪过一抹痛苦之色,久说不出话。
他双眼紧闭,脑海里都是彩芝当时说的那句,‘青山哥你在哪,彩芝就在哪’。
自此就一腔孤勇地跟着自己来到了这个偏僻的小山村,伺候婆母,从无怨言。
黄青山颤抖着声音,“娘,我若是同意了,便是对彩芝不起。”
黄母闻言伪善的脸上露出一道裂纹,傻子!真是个傻子!
自己怎么生出如此一个憨货!
她敛住心神,尽量将语气控制得平淡,“儿啊,娘不是在为你着想吗?此事只要瞒住她,她不会知晓。。。”
“娘,不要再说了。”黄青山痛苦地打断她,“我做不了,我不能这么对她。”
伪善彻底撕开。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娘!在这个村里还抬得起头嘛!”她再没有了周旋的心思,“娘没脸去见列祖列宗!一头撞死在这吧!”
说完就一脸悲壮地往墙上撞去!
青山被黄母撞墙的举动吓坏了,死死地抱住自己的母亲,生怕她想不开。
他心如刀割,一面是母亲,一面是结发妻,他能怎么样!
老天爷,他到底能怎么样啊!
良久,黄青山痛苦地闭上眼睛,他没有选择,欠彩芝的,他来世再还。
他声音嘶哑道:“都听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