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车内沉静,只有浅浅的呼吸声伴在耳垂,沈廷谦偶尔看一眼后视镜
后座的女人始终看着窗外,精致的眼妆也压不住她眼眶里的黯淡……
车子拐弯的时候,女人轻轻开口:“你手怎么样了?”
沈廷谦没说话,只是加快了油门快速驶入院子里,在喷泉前停稳。
“没事了”沈廷谦看了眼手掌,疤痕正是暗红狰狞的时期。
杜婉芝视线看过去,沈廷谦皮肤很白,他喜欢画画,她一直知道,他很是爱惜他那双手……
杜婉芝用力攥了攥虚软的手心,鼻子蓦然酸麻……
沈廷谦听见动静,扭头看过去,女人下了车,站在喷泉旁,仰头看着半空中的小天使塑像。
桐园的每一瞬间在眼前循环,那一刻她才清晰地意识到,这么多年对沈廷谦的怨恨,都是沈嘉行在承担……
伫立在半空中盛开的纯真笑脸
她怎么会不爱自己的孩子呢……
“我会督促嘉行戒烟,你也别太担心”
沈廷谦走近,才看清她有些泛红的眼圈。
“你什么时候走”
沈廷谦沉默了几秒,往年他连过年,都是在桐园耗到很晚很晚才回来。
“还没做打算”
“你……”
杜婉芝微微转身,欲言又止。
脚下的鱼池袅袅轻烟,一群鱼像是有感应,拥簇在女人脚边。
“嘉行过了初五才走,你能不能也……”
“好”
杜婉芝抬眸,平静的眼里挂着一丝惊讶。
“婉芝,当时,是我年轻气盛”
“这些年,我知道你带着嘉行不容易……”
没等他继续说下去,女人转身离开,眼底的湿气没预兆的往外涌……
沈廷谦看着走远的身影,重重地叹了口气,低声说道:“这些年,是我亏欠。”
那天杜婉芝问了张齐,说他们晚上就回来。
杜婉芝拉着梅姨一整天窝在厨房里,佣人不知道出去买了多少趟菜,做了扔,继续做……反反复复,最后勉强炖了一条鱼,焖了锅排骨,味道正常……
他就坐在餐厅,桌上摆了一杯茶,手里举着报纸,一切都是平日里的模样,只有那双眼,越过报纸,始终落在厨房内忙碌的倩影
那几日,几乎都是他拽着沈嘉行下棋,喂鱼,甚至……打扫院子。
而沈母,就整天呆在厨房,她学的快,一两天就得心应手。
他记得清楚,喂鱼的时候他一把将鱼食扔进了池子里,沈嘉行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傻子。
当吃到杜婉芝做的菜时,咸的沈嘉行立刻就要吐出来,他一脚踩过去,若无其事的夹给他几个丸子,不清不楚地说了句,中和一下……
后来沈嘉行问梅姨才知道,他母亲因为紧张,把盐当成糖,把糖又认作盐……
那几日,真实地恍如回到了最初
沈嘉行直接去了公寓,半路上,张齐接到傅文远的电话,又临时拐去了公司。
“消息还挺快”
沈嘉行哼笑了一声:“朗家那老头子你以为是好哄的”
“这倒是奇怪,傅文远一般家庭,听说朗正平并没有过多的阻拦”
“找个门当户对的,等他死了,他闺女还能守得住家产?”
沈嘉行脸上尽是不屑,想起傅文远霸占了那丫头好几年,心里就窝火,怎么难听怎么说
“一个没姓的上门女婿,用起来不比二世子听话?”
张齐:…………
车子快到公司的时候,远处一辆黑色劳斯莱斯缓缓启动,跟在车后一同进入地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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