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南王府会客厅。
熏香袅袅,承平长公主雍容上座,平南王妃则端雅坐在下座。
“长公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请海涵。”
长公主浅笑,“是我不请自来,不怪你。算起来,我们已有二十年未曾这么坐着说过话了。”
“是啊,时光荏苒,长公主还是跟当年一般模样,我却见白发了。”平南王妃皮肤细嫩,看着也就像四十出头的妇人,但跟承平长公主的一头乌黑亮丽还是没法比。
长公主不由得一声叹息,“素娴,连你都谦逊了,想当年一众女眷,也只有你敢和我当庭赛马。”
“少不更事,长公主还记得。”平南王妃微微低着头,但语气始终不卑不亢。
长公主微微一笑,“说起来,最近忠勇侯府的舒云澜,比之你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
平南王妃的心思顿时动了起来,是曾听闻长公主对侯门一个小娘子赞赏有加。
“此女能得长公主欣赏,必定有果敢之处。”平南王妃谨慎接话。
“你府上的小郡王妃也是忠勇侯府出来的人吧?”
“……正是,不过她远比不得此女。”
长公主似笑非笑,“本宫看未必。她昨日在忠勇侯府可是好一通威风,仗的还是你平南王府的势,都不把这个长公主放在眼里。”
平南王妃心里一惊,平南王府在京城步步小心,深居简出。最近王爷更是来书信,说西南有动静,要他们加倍谨言慎行,这闻宝珠有十个胆子,敢在这时候冲撞长公主!
“长公主息怒,若真有这事,我定查个清楚,给长公主交待。”
长公主笑着起身,“素娴,你确实稳重了许多,替我向平南王问好,等下次他回来,我们再一起喝酒。”
平南王妃当即起身垂眉,“恭送长公主。”
长公主离开后,平南王妃抬头,目光中是凌厉之色,长公主还是那个长公主,天家和私家的事无所不管。
“来人!”平南王妃厉声下令,“把闻宝珠给我拉出来,本王妃倒要看看她惹的什么祸端!”
……
忠勇侯府。
闻修仪和潘氏在厅堂喜笑颜开地畅想有平南王府撑腰的好日子,舒玉莲时不时在旁边搭话。
“老夫人,世子,平南王府来人了!还抬着好几箱东西!”吴管家急匆匆禀告。
“这么快就送东西来了,快迎!”
潘氏和闻修仪连忙打开大门,门外五大箱子排着,平南王府的众仆威严伫立,正中是锦袍加身的钟总管。
路过的百姓好奇围观。
闻修仪摆着姿态,傲然走到钟总管面前,“我是忠勇侯府的世子,辛苦总管跑一趟,请。”
钟总管却并不正眼看闻修仪,“本总管不找你,找你府上的夫人。”
潘氏一喜,连忙上去,“老身是……”
钟总管脸色不善,“本总管事多着,你们再拿我消遣!还不快把你们当家的主母请出来!”
闻修仪和潘氏终于确定钟总管要见的人是舒云澜,可怎么会是她?
潘氏还不死心,“小郡王妃是我女儿,这些东西是给我们的,总管莫不是记错了?”
“放肆!忠勇侯府的人如此不知规矩!莫非你们对当家主母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钟总管语气威厉,旁观的百姓纷纷猜测。
闻修仪咬牙下令,“快去请主母。”
“是!”
小厮慌忙跑去请舒云澜。
等候的时候,闻修仪和潘氏想跟钟总管搭话,但都被他冷眼拒绝,搞得两人惴惴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