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字字泣血,又句句戳在了归德侯视颜面如性命的痛处上,就连慕岁宁都暗暗赞叹,教她这番话的人水平不低。
可惜……
“陈小姐要死,自可去死!”
归德侯青着脸冷哼一声,往前一步,便露出了她身后的锦衣卫。
领头的锦衣卫朝祁云宴拱手行了一礼,而后朝陈如霜冷喝,“陈宾已对贪墨赈灾银两,逼杀仓部主事与叶氏满门供认不讳,陈氏,你现在就跟我到锦衣卫大牢,等候圣上裁决吧!”
“带走!”
慕岁宁垂眸喝茶,这便是她的办法,既然证明不了这清白,那就不证明。
她父犯下滔天罪行,做为享受这罪行之下既得利益的人,就算皇上仁慈不判死刑,也一定活罪难逃,最好的下场,便是流放千里,再无回金陵之日。
“不、不能这样,我是你家祁大人的女人,我委身于他,我腹中还可能有了他的骨肉啊!”
陈如霜惊恐大喊。
可这一喊,满堂都沉默了。
祁云宴放下茶盏,轻轻的一声响,却吓得陈如霜一个哆嗦。
“陈小姐可知我回京多久了?”
“一、一个月……”
“那陈小姐腹中的骨肉,有几个月了?”
祁云宴虽回京一月,可前些日子,几乎日日在圣上跟前听命,就算他欺辱了陈如霜,陈如霜腹中的孩儿那便一定不足一个月。
可既然不足一个月,哪怕是简术来,也探不出喜脉。
所以陈如霜,怀的是谁的孩子?
陈如霜干枯着嘴唇,求助的看向莫穗穗,“莫姑娘,是你说会帮我的,你帮帮我,帮帮我啊!”
她死命的抓住莫穗穗的衣裙,仿佛抓住最后的稻草!
可莫穗穗也仿佛吓到一般,含泪看她,“陈小姐,是你说的可怜,说阿宴与你有了肌肤之亲我才帮你的,我没想到你竟骗我呀!”
她似是不忍,却还是拨开了她的手。
陈如霜没想到她昨夜还口口声声要帮自己,今日就能变了脸!
仓皇之下,看到如珍珠一般尊贵的慕岁宁。
“郡主,嘉和郡主,求求你救救我,我不是有意要骗人的,我只是……”
“还不拉下去!”
归德侯气得太阳穴都在疼,他刚从宫里回来,甚至都来不及高兴贵妃答应调任之事,就听到一群人在议论他家风不正!
若真是祁云宴混账也就罢了,偏偏又是他这个正房,竟迫不及待要将一个罪臣之女娶进门,如今看来,这罪臣之女还怀着别人的孩子!
“不!”
陈如霜被拖着往外去,吓得癫大喊,“你们骗我,你们不得好死,叔嫂乱……”
陈如霜话未说完,便觉一物打在了她的嘴上,顿时血流如注让她再说不出一个字!
陈如霜被拖走,屋子顿时安静下来。
侯夫人正想将这件事敷衍过去,反正祁云宴一个庶子,侯爷素来不在意,顶多是颜面受损有点儿火气罢了。
正待上前,又有下人慌慌张张进来,“侯爷,三夫人来了,说侯府的账目不对,正好少夫人和您都在,她要当场核对!”
知道内情的莫穗穗脸色一变,侯夫人更是吓得想要站起来,又腿软的跌了回去。
不,不行,决不能让三夫人这时候把账目亏空的事儿捅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