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岁宁拢在袖中的手微微一紧,心中却已有了思量。
话本里,是没有敏王认干亲,并替祁禄来找发麻这一段的,但不妨碍她猜到与敏王有关另外一件事,尤其是在敏王突兀的出现在这里,并且打算搞事之后。
“表姐,事已至此,你就承认吧,看在姐妹一场的份上,我一定会替你求情的。”
莫穗穗心软的走上前劝道。
慕岁宁听着身后证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看着目光里暗藏着一股痛快的莫穗穗,嘴角轻翘,在她越靠越近后,突然伸手抓住她的头发,压着她的头狠狠抽了几个大巴掌!
谁都没料到一向举止有度的慕岁宁,居然这么粗鲁,在莫穗穗的尖叫声里才赶忙上前想要推开慕岁宁。
可慕岁宁抓得死紧,在莫穗穗的痛哭声中,祁天逸直接一掌打在慕岁宁手臂上,疼得她当即面白如纸的摔在了地上,额头磕在椅子上,鲜血立即顺着鬓发流了一脸!
“郡主!”
巧雀哭着扑上前,就被看似快晕过去的慕岁宁飞快拉近,“告诉祁云宴,立即带人去城西火器营!”
慕岁宁说罢,祁天逸也已经推着轮椅过来了。
慕岁宁立马推开巧雀。
“岁宁,你怎么样?”祁天逸当时是一时心急才出手,完全没想过会将慕岁宁伤成这样,“快请大夫!”
“不必。巧雀,回去拿桌上那瓶虎骨油来。”
慕岁宁扶着椅子,忍着头晕目眩的刺痛,缓慢的站起身来,白杏已经愤怒的冲了上来,“我家小姐一片好心,你居然如此对她,难怪你敢杀死四老爷!”
“你也算个东西,敢来本郡主跟前乱叫?”慕岁宁冷声。
白杏被骂的更加跳脚,可这脚还没跳起来,就听祁天逸怒神呵斥,“还不滚下去!”
他的夫人,岂是区区一个婢女敢羞辱的!
莫穗穗含着泪睁大眼,就连她的婢女给她讨一句公道,逸哥哥都要这样羞辱吗?
白杏很快被人给拖了出去,慕岁宁也扔了薅了一手的头发,看向敏王带上来的所谓的证人,若是没记错,应该是昨儿在灵堂上为了维护莫穗穗、而跟祁素晴打成一团的祁禄庶子,祁锦鸿。
归德侯看到祁锦鸿,脸色也不大好看,“锦鸿,怎么是你?”
“回禀大伯父。”
祁锦鸿有些怯怕归德侯,可看到一侧可怜的莫姑娘,又鼓足勇气,道,“因为父亲出事那晚,我的确听到父王派人要去截杀慕、少夫人的话了。”
“那也只能说明,祁四叔想杀我。”
慕岁宁冷笑,“这件事你们既然提了,那我一定不会罢休!”
归德侯太阳穴隐隐鼓痛,一个长辈居然要截杀自己的晚辈,这传出去,归德侯府的脸都丢光了!
“当然不止如此。”祁锦鸿道,“我亲眼看到你的侍女流华,潜入父亲的房间,将他打晕,后来又抱了狗进来,我有证人也有物证!”
敏王冷笑一声,“还不呈上来?”
说着,一个衣衫简陋、贼眉鼠眼的男人便上来了,一侧还有人奉上了证物——一枚断簪。
而流华,也在这时被人带了过来。
流华不解的看向慕岁宁,而后目光落在那断簪上,那近乎面瘫的脸上竟然露出了错愕的表情。
“看来你是承认这断簪是你遗留在祁禄房中的了?”敏王慢悠悠的质问。
流华张了张嘴,又闭上,默认了。
慕岁宁见状,心头微沉,看来敏王这次是有备而来了,不愧是在朝中呼风唤雨的大人物,收拾她这样一个内宅闺秀,的确如碾死一只蚂蚁一般容易。
“那咬死祁禄的疯狗,也是你买的了?”
“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