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岁宁赶到刑部,看到的只有要做被烧空的库房,负责看守的差役因为想进去抢案卷,被烧得面目全非,只剩下最后一口气,什么消息也说不出来了。
慕岁宁的心沉到谷底!
“嫂嫂。”
祁云宴从一侧廊下走来,身后跟着刑部的李侍郎。
李侍郎一脸愁苦,走三步路叹了六口气,看得底下的官员们一个个都心惊肉跳,能放到刑部的案卷各个都是大案悬案,如今烧了,等同把他们的前程也烧了。
“案卷已经全部烧毁了,东宫案过于特殊,所以连备份也没有。”
李侍郎上前行礼,“还请郡主恕罪,若要重查东宫案,可能要重头查起,费时费力,而且慈溪县当初那些人证和口供都不一定能再找到了。”
他这话就差直接告诉慕岁宁,别查了。
“全都烧了?”
“是。”
“没关系。”慕岁宁轻轻掐住掌心,“我还没有死,只要我活着一日,我迟早会重新查个清楚明白!”
她看向廊下围过来的官员们,漆黑的杏眸里犹如燃烧着火焰,“助纣为虐者,我一定会查出来,我父王心慈,我不一样,我睚眦必报,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与我作对之人!”
她知道,那纵火之人多半就在这群人里!
人群微静,既莫名生出几分畏惧,又忍不住想,一个家世败落的小姑娘,有什么可怕的。
唯独李侍郎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想到自己那被忽悠瘸的儿子,莫名觉得,慕岁宁不会是池中之物。
慕岁宁和祁云宴离开刑部,还未走远,李侍郎就追上前来。
“郡主走的急,忘记拿伞了。”
李侍郎递上一把伞。
慕岁宁看看他这伞,他这是要上她贼船的意思?
但李侍郎送了伞后,却绝口不提自己儿子,好跟慕岁宁攀关系,现在慕岁宁还未展露实力,他可不能真的把自己搭进去,客气的笑笑,便离开了。
慕岁宁看他这滑不溜丢的样子,转了转手里的伞,“老狐狸。”
不过李侍郎没错,是她太弱了,怪不得他不肯上船!
“公子,马车已经备好了。”
秦一赶着马车过来。
慕岁宁看去,便见祁云宴已经先一步上了马车,笑问她,“嫂嫂不打算进宫?”
案卷被烧,皇上不可能不知情,甚至里头或许就有他的默许,慕岁宁能白吃这个哑巴亏?
“知我莫如祁云宴,进宫!”
真当她好欺负!
……
勤政殿,皇帝正在批阅奏章,而一侧,是摊开的关于案卷库被烧的请罪折子,还未批复。
“皇上。”首领太监擦着额头的汗跑进来,“嘉和郡主来了。”
“朕暂时没空见她。”
“可、可她抬着钉床来的……”首领太监看着帝王阴沉的脸,声音越来越小,“郡主说,她要效仿曹氏,求一个公道。”
皇帝手里边的奏章刹那全掀在了地上!